蔷薇,
这下,所有人皆怔然。
楚宜修一手捂着胸口,低头看着碎镯子,又抬首错愕的看着蔷薇,表、表小姐,你为何要如此呢?声线越来越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蔷薇初来乍到,哪里明白眼前这一幕,她立刻解释,不是我做的!
楚宜修不再多言,只是身子晃了晃,变成双手捂着胸口,似是呼吸不顺畅,眼眸转瞬赤红,当场泪落如雨。
有时候,千言万语,也不及美人一滴泪。
众人不知所措之时,楚宜修直接扑入了老太君的怀里,在她老人家身上擦了把泪,嘤嘤嘤,祖母,我喘不过气来。
老太君顿时手忙脚乱,立刻给楚宜修顺气。
我滴个乖乖,可千万不要猝死在她怀里。
一时间,老太君的千秋居,一群人忙得人仰马翻,拿救心丸的拿救心丸,扇风的扇风,看热闹的则是恨不能一直盯视着楚宜修。
美人不愧是美人,发病的模样竟然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蔷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越想越是不对劲,恨得牙痒痒。
今日她是初来侯府,可风头全被这体弱多病的侯夫人抢去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故意不接侯夫人的礼物!
蔷薇又无从解释,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
楚宜修又发病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陆瑾之耳朵里。
此时,校场一阵剑声低吟,须臾才逐渐消散。
陆瑾之单膝跪地,满头俱是汗,他以剑支撑身体,方才半个时辰无间断舞剑,可饶是如此,还是难以斩断脑中邪念。
得知楚宜修犯病,陆瑾之丝毫没有掐断对她的肖想,甚至于反而更是刺激到了他。
楚宜修那副娇娇弱弱,一碰就哭的样子,仿佛从某种程度上正好可以满足他。
陆瑾之此刻脑子里忽然冒出,大婚第二日清早,他醒来时看见楚宜修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梨花带雨模样。
陆瑾之顿时站起身,再度舞剑。
剑鸣划破长空,他仿佛是要不死不休,看得小厮们心惊胆战。
侯爷这莫不是要走火入魔了?
*
夜幕降临,竹里斋的廊下只挂了一盏灯笼,光影斑驳陆离。
陆瑾之从卧房出来,他刚刚沐浴,身上穿着一件夜行衣,鬓角微湿。
心腹见他今夜又要行动,不免担心。
侯爷已好几日没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