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花草树木结了露水。
露水集天地精华而生,最能解毒散热,她正蹲在花圃旁,墨发倾泻,一身粉色中衣,闭着眼,小/舌/头在花瓣上一扫而过,动作轻盈灵巧,像一个捕猎者。
陆瑾之眸光骤然聚集在那一瞬。
他僵住了。
本不该驻足,却鬼使神差的朝着庭院望去。
楚宜修这一世本就武功高强,她耳朵微微一动,正处于迷糊之中,没有做防备,忘记了藏拙,她侧过脸来望向月门外。
蓦然,两人四目相对。
楚宜修正吸食露水的动作骤然僵住。
好一个大/色/狼!
陆瑾之也神色一滞,宛若偷看被抓包。
可若是直接离开,未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内心一片兵荒马乱,表面上却是清风朗月,正在打腹稿,准备与楚宜修寒暄。
然而,这时,楚宜修站起身,一脸惊慌失措,这股惊慌失措之中又掺和着怒意,她提着裙摆,转身就往屋内跑,随后又哐当一声关上了门扇。
陆瑾之,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拒之以千里之外。
她好像讨厌他。
堂堂定远侯不会去对任何一个女子死缠烂打,他稍稍收敛神色,提步往自己的竹里斋方向走去。
可饶是他步履如风,脑子里也全是方才美人的粉/色/舌/尖/在花瓣上一扫而过的画面。
陆瑾之呼吸骤然不稳。
越想清心寡欲,那画面却越是清晰。
陆瑾之踏足竹里斋的同时,立刻吩咐,抬冷水进来!
心腹,
侯爷,您近日来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成婚后男子的特性?
恕他们这些单身汉子孤陋寡闻了
*
今日,轮到陆家人给老太君晨昏定省的日子。
每到这一天,陆家众人都会来千秋居用早膳。
陆瑾之从小径走过来时,千秋居的守院小丫鬟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立刻拔腿往院中跑,火急火燎通知老太君,侯、侯爷来了!
此时,千秋居堂屋内,老太君坐在上首的位置,陆家其余人都已落座。
陆瑾之因着在净房休整,花费了些时辰,这便来迟了。
就连柔弱不能自理的楚宜修也先一步到了千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