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宜修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前世。
陆瑾之一身银甲,持剑杀入皇宫,她要从东宫逃走时,正好撞在了他胸膛。男人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笑起来有股淡淡的邪,你想逃去哪儿?
楚宜修在梦里无论如何挣扎,最终总是被陆瑾之困在了榻上,她听见他不止一次在耳畔说,你我的缘分是命中注定,来生也会纠缠不休。
来生也纠缠啊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楚宜修在梦里睡了过去。
一觉到了天明。
她是被宫人唤醒的。
侯夫人,侯爷入宫了,且随奴才去见侯爷吧。
楚宜修揉着眼,被宫人搀扶了起来,毕竟,所有人至今还以为,她就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弱女子。
宫人没有给她洗漱篦发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楚宜修,
皇帝舅舅当真心急。
好戏就要开场了么?
楚宜修到御花园时,老太君与萧氏已经落座,她二人身后皆有人挟持。
老太君与萧氏对楚宜修点了点头。
楚宜修,点头也无用呀。
陆瑾之一身银甲,他入宫时,被卸下了武器,男人长途跋涉归来,肤色暗了一些,如此,五官显得更加葳蕤立挺,一双幽眸自从踏足御花园开始,就直直望向了楚宜修。
显然,陆瑾之自己也震惊了。
他看着楚宜修微微隆起的小腹,好半晌,唇角忽然扬起。其实,他若是真心笑起来,当真灿烂俊美,宛若有束天光乍现。
老太君与萧氏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准备好了一会直接赴死,绝不给陆瑾之添麻烦,只要能保下楚宜修就行。
汪!汪!汪!汪汪汪
这时,宫人推着一只铁笼子过来,铁笼子里关着几匹体格健硕的恶犬,恶犬狂吠不止,仿佛是嗅到了顶级美味。
靖帝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他厌倦了猜忌。十年前,他就没打算让陆家人活下去,可惜让他们跑去了漠北。
此前将陆家阖府召回京,就已下了杀机。
事到如今,靖帝毫不怀疑自己的想法。
陆家就是想反!
靖帝撕破脸皮,陆卿,你这次北伐倒是十分顺利,你既如此能耐,不如再帮朕分忧。这几匹恶犬是吃生尸肉长大,尤其喜欢靠近有孕的妇人,琼华是朕赐婚给你的,她如今身怀有孕,朕想试试看,是你厉害?还是朕的恶犬厉害?
靖帝此言一出,陆瑾之唇角笑意瞬间消散,眸中煞气骤现。
老太君与萧氏更是紧张到了极致。
好一个歹毒的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