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行偏不在乎,甚至因为她的沉默隐忍愈加不依不饶,侧首绕过小巧的鼻尖轻轻吻她。
宴上的你来我往暗自较劲,数日的压抑与愤懑终于寻到了宣泄的出口。
精心保养的指尖嵌入肌理分明的铁臂。
酒意令她头脑发昏神志不清,春日午后的暖阳毫无章法地打乱一切,她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他,不喜欢蜷缩在暖阁的角落,不喜欢排山倒海般的念。
她咬在他青筋虬结的手臂,不但伤不了他,反而惹得他愈加肆意,时月影,你再唤一遍朕的名字。
暖阁门窗紧闭,十分闷热,她的额间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细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大半个时辰,她噙泪央求他。
元景行兴头上,不管不顾,依旧俯身轻吻她。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朝着暖阁而来,紧接着是嘎吱推门声。
时月影浑身骤僵,急急地推他。
皇上?是德乐的声音,暖阁的门上了门栓他没有推开,可他就像万分确定皇帝在里头一般,皇上?
时月影收紧攥在他衣襟的指尖,元景行依旧毫不在乎,俯首轻吻在她额心以作安抚。
眼角余光依旧瞥见门口的身影,时月影不安地将脸埋进男人的颈窝,让他走......气若游丝。
元景行回眸对着大门怒斥叫德乐滚,随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逃跑声。
直到窗口的暖阳移了位置,连带着廊下皆一片阴凉,到了赏花宴结束之前,她与他都得回宴上。
时月影额间沁着薄汗,裙裳已经不似刚进暖阁时那般整齐。
男人好心扶着她,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容她缓了片刻,元景行捡起地上的雪锻衣裳塞进她手里,别去夜宴了,去灵兮殿等着朕。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解下缠绕着他手臂的她的丝带。
时月影惊愕地仰头,他眼眸里火焰未熄。
雪锻衣裳又被扯坏了,她恼火,连着断带扔回他怀里,从他那抽走丝带整理裙裳。
又去理鬓发,男人粗糙着手掌将簪子递到她面前,他衣着未乱,不过是衣襟处被她抓出些许褶皱。
她取过凤簪,他不错眼的盯着垂首绾发,余韵未消,依旧附于骨上,一心动抬手替她正过凤钗。
她的不回应就是拒绝。时月影听男人在她耳边哄道,去灵兮殿,只再一趟,绝不会累着皇后,朕素了多日了。
素了多日了......?
她抬眸看他,晌午时还搂着那异域美人的腰,灵兮殿的龙塌或许还残留着异域香气。
一闪而逝的厌恶,被男人收入眼底,他吸气,你厌恶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