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琴瑟和鸣的画面被瞬间打了个七零八落,时月影微怔,方才还好好的呢,他怎么阴晴不定的?
然而她下一瞬又恢复神色,瓷白小脸上展开淡淡笑意,唔,臣妾知道了,那臣妾独自用晚膳吧。
皇后真没有意见?元景行眉头紧锁着追问。
没有,臣妾都听陛下的。臣妾身为皇后理应大度,不该同其他妃嫔计较什么。她不敢再惹他生气,螓首低垂,显得十分乖巧。
只是这回应似乎没令皇帝满意,他脸色又不好了。
正好宫女送暖手炉进来,元景行将其往时月影怀里一塞,捂着!朕要上朝去了,难道时时刻刻照看着你么?!朕也忙得很!动作粗鲁,语气也不善。
时月影捧好手炉,再抬眸时皇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御书房门口。
皇帝这般莫名其妙的,看着像是因为准备废了她这个皇后而心虚?
***
元景行夜里确实去皇贵妃那儿用了晚膳,然而只一个时辰就折返灵兮殿,并且留她在灵兮殿连着宿了两夜,再也没有理睬那位卓美人,宫里宫外又颇有微词,说皇后又使用了狐媚手段复宠。
时月影却半点儿也欢喜不起来,那道废后的圣旨就是她的催命符,如今哥哥又被外调去江南彤城,明明皇帝背信弃义,她这两日在他面前提都不敢提。
君王心思深沉,元景行装得滴水不漏。
她住在灵兮殿的第三日晨起,元景行穿戴完毕,硬生生将她从暖和的被窝里扯出来。
你真不随朕去行宫春猎?
他这两日没少劝她随驾狩猎,猎场凶险,即使皇帝不派人暗杀她,想铲除她的人数不胜数,时月影还是想着保住自己小命的。
破晓时分天还未亮,时月影倦意正浓,她拧了拧眼角,咕哝了声说自己身子真的不适。她昨日癸水已至,元景行记得她的信期,不勉强,也没放任她继续睡。
垂首寻她的唇,时月影正迷糊着,一双手腕被他控着只能任由他肆意亲吻。
你不跟着去春猎,朕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场狩猎是用来替番邦使臣送行的,皇后可以不去,皇帝却不得不在场。他流连帐中,缠着她亲,时月影一开始应付着,最后却被弄得不胜其烦,推不开他,小声抱怨道,臣妾困得很!陛下快启程吧。
德乐在殿外禀告说车队已经在宫门口守候,皇贵妃与卓美人也已经登上马车,请皇帝起驾。
此时男人的唇依旧不依不饶地堵着小皇后,对宫外的动静完全置之不理,我行我素惯了。
等天气再暖和些,你随朕去江南,在行宫住一个月,就你我二人,没有旁人打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