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霎时恼火,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却被他牢牢地捕捉住。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这会儿不敢出声了?在朕面前装得这么乖顺,那夜的那股狠劲儿呢?!
时月影抿了抿唇,右手揪着裙侧,他故意欺负他,好在她反抗之后变本加厉地惩罚。
过来研墨!
元景行根本不讲道理,铁臂拉着她,害得时月影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宫里宫外只知皇帝要养伤,皇后宿在灵兮殿侍候,政务奏折尽数被搬到了寝殿。
时月影执起墨条,沉默研墨,只求这个煞星能将注意从她身上移走。
她好困,手腕很酸,膝盖也不适。
臣妾能不能坐着研墨?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站不住了。
元景行指尖正翻看着折子,眼眸都懒得抬一下,不叫你跪着磨墨,朕已经很给你颜面了。
半响,大约觉得她太烦人了,往后没朕的准许,不得擅自开口。
合着就是将她当宫婢了,可是寻常宫婢哪有做这么多项活计的。
春寒料峭,兽金炭烧得整座寝殿暖意融融,晌午过后倦意浓浓,她脱了外袍立在御案边磨墨。
动作缓缓停下,眼睑耷拉下来,身子微微一斜,磕绊了下,清醒过来。
一抬眸,对上一双含戾的眼眸,不知元景行静静地看了她多久了,跟监督小宫女似得丝毫不放过她。
她收敛胆怯的眸光,将头颅压得更低。
你少勾引朕!劈头盖脸的一训斥。
???
他说什么?眼底泛起困惑,她不过瞌睡了会儿。
没有勾引。她嘀咕着反驳。
朕许你开口说话了?他沉声反问。
这个人怎么这样?!时月影已经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得没了脾气,加快了磨墨动作。
去把外袍穿好。
元景行并未因她的假意乖顺而放过她,这半个时辰,折子没翻几本,倒是一直在挑她的错。
时月影乖乖照做,将白狐皮大氅披上,瞥他一眼,意思是都照着他的意思做了,别再找茬。
元景行扔开折子,往后靠着御椅椅背,更仔细地瞧她,仿佛要将她的魂魄看穿。
片刻静谧之后,他朝她伸手,指尖顺着她漂亮的锁骨探入狐毛大氅。
时月影骤然一颤,眼神疑惑,偏偏口不能言。
随着她眸光的晃动加剧,他的指尖收拢,仿若正把玩着一件精美的瓷器。
小皇后瞠目结舌,身子的不适远远不及心理不适,如此轻浮的亵玩令她觉得自己被当做了教坊里的女子。她侧身躲避,一双柔荑揪住越来越放肆的劲臂,别、
朕允许你说话?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她放弃抵抗。
她松手那一刹那,被拉坐进他怀里,粗粝手指抚上细长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