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摩挲着绸带上的紫藤花刺绣,等到了江南行宫之后--
眸光比他的言语更加放肆,假意闷咳了声,收敛起心思,心中隐隐期待着即将而来的在江南数月的避暑时光,只他与她二人。
行啊,就捎带太子吧。她听元景行道,语气听着丝毫不情愿。
多谢陛下、时月影觉着皇帝古怪,好好的说什么腰细。
谢恩倒不必,你答应朕的,往后什么事都朕说了算。男人的眸光极具侵略,故意惹她似的玩味道,包括在榻上。
???
胡说八道什么呢?!
时月影瞠目结舌,他还要脸不要,瞧着她吃瘪,邪气的眼眸得逞似得泛起笑意。
她捏了捏扇柄,横竖半路她就远走高飞。
轻轻柔柔道,行啊,都听陛下的。
嗯?
元景行正端起茶盏饮茶,面露诧异,这样的戏弄竟没叫她逃开。
陛下不是喜欢雪锻小衣么?
咳--元景行险些被呛到,一抬眸,邪火流窜地瞪她,她再提起小衣试试?
绣房制了十件,臣妾都带上吧?时月影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一本正经,润眸眨啊眨的,亲眼看着皇帝的越来越阴沉,眉宇之间汇聚起一股戾气。
***
皇城入夏后渐热,转眼到了出发去江南的日子。
明明龙辇宽绰,元景行命令元清单独乘坐马车跟随。十来个侍卫身常服护送,马车装饰并无奢华,侍卫也皆着常服,沿着官道往江南去,一切从简。
如此一来,时月影与元清想要逃跑就容易得多了。
天清气爽,时月影与皇帝各自占了一半车厢,她看话本,他处理政务,互不相干。
走走停停了一日,夜幕时分宿在皇家驿站。驿站的管事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但萧伯霆一出示腰牌,管事便知来人身份尊贵,清了驿站一栋楼专供他们居住。
时月影实在头疼,元景行非要与她住同一间卧房,日日夜夜在他眼皮底下,她别说逃走,想与元清商量对策都不成。
夜里她抱着寝衣,别扭道,陛下臣妾要沐浴了,陛下今夜去别的房间休息吧。
驿站房间只一个浴桶,周围也无帘子遮着,诸多不便。时月影信心十足,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只要途中二人分房睡,她便能抓住机会逃走。
元景行神色如常地坐在木榻上,仰头看她一眼,稀松平常道,你沐浴吧,朕又不看你,况且、男人话锋一转,一本正经道,你浑身上下,朕哪里没看过?已经不稀罕了。
???
快沐浴吧,水要凉了。朕可不为你提第二次热水。皇帝捏了捏胳膊,这处驿站近皇城,留宿之人反而不多,房屋许多年没翻新,她沐浴的热水还是他一桶一桶提上二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