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御医你的药也太苦了吧,下次能不能用糖水冒充?
臣也想用糖水啊,可是德乐那厮为了捉鱼手都给冻伤了,非得亲眼看着臣将熬药。臣不得不给皇后开了副补药。正好给娘娘冬日进补。臣先告退了。
邹御医前脚刚走,时月影端着药碗缓缓来到盆景前,不成了,用老法子吧。
此时殿门被从外猛然推开,元景行回来了,她手一抖险些将药撒了。
皇后在做什么?不想喝药?元景行脸色依旧阴沉,将马鞭朝桌上一扔,邹御医说你病情日渐严重,皇后还是用药吧。哪日恢复记忆,哪日才停药!
时月影也倔强,一仰头就饮下了整碗药。
用过晚膳之后,二人分别坐在木塌两侧,他看他的奏章,她翻她的账簿,互相不打扰。
元景行批完一本折子,突然看着身侧的时月影道,对了,今日那个叫郭茹的女子,朕想晋她为御前宫女。
时月影诧异地侧额看他。
宫女自七八岁入宫学规矩,御前宫女更是历经数年,层层筛选才能到皇帝身边伺候。时月影觉得郭茹这样性子的女孩,做不来伺候人的事,叫她当御前宫女更是为难她了。
怎么,皇后不愿意?元景行意味深长,不错眼地盯着她脸上神色变化。
但是皇帝亲自挑选,想来郭茹的性子是对他胃口的。
从前她挑选御前宫人,最后宫人做错了事,她每每总落个被他训斥的下场。这郭茹是他自己挑的,横竖别怪不到她头上,挺好的。
小皇后眉目舒展浅,语气温吞,臣妾自然什么都听皇上的,明日就命她住到宫里来,衣食住行都会命人安排妥当。
嗯,你亲自安排。元景行道。
时月影静静地瞧着他,他很少这么明晃晃地关心一个人,看来流言蜚语也不错,他很喜欢郭茹。确实应该喜欢的,他们都曾在北疆生活过,又都极喜爱马,白日里郭茹骑马跳杆可比他厉害。
撇开身份地位不论,其实是很契合的人。
看着朕做什么?!你是不许朕亲自提拔宫女了么?!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好脾气地咕哝一声,重新将账放回膝上,垂眸细看。
那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元景行没好气地追问,不依不饶的。
没什么意思啊。她温和回他,心思不在皇帝身上了,只是看着账簿。
你不高兴了?
臣妾为何不高兴?她反问,臣妾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