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病好了?邹御医的药果然管用!德乐惊喜道,不用他再夜夜去结冰的池塘捉鱼。可下一瞬又垮了脸,那他当初做的事,皇后也都想起来了?
时月影下了马车,越过皇帝德乐,拾级而上,沿着长廊往寝殿走去。
元景行也没工夫同德乐说话,撩袍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待拐过长廊,宫人们都看不见他们了,时月影驻足回眸。
朕说了,朕当初不是有意要害你兄长!
时月影根本不听他的话,瓷白小脸波澜不惊,你那没有异心的皇贵妃来了,陛下还跟着臣妾做什么?
她拿他的话堵他!元景行被气得抓心挠肺的!
明明是你欺骗朕数月,你不知悔改,还理直气壮!知不知道欺君是个什么罪名?!
她不言语,从容不迫地前行。
待跨入寝殿,正要关上殿门,被元景伸臂挡住。
欺君?她眸光清纯,语气淡然,那皇上预备怎么责罚成妾?砍头?不对,你不是皇帝,你是御医啊,可是你亲口说的。
什么御医?!
想起来了,她当初苏醒过来时,他骗她自己是御医。
元景行强势进入宫殿,幽幽道,若说起责罚,你那写满了朕坏话的册子还在御书房里头呢。
时月影润眸怒视着他,松开殿门转身往内室去。这就是为何她不愿告诉他自己恢复了记忆,他总提旧事。
说不过朕就跑。他跟上她的步伐。
陛下非要翻旧账不可么?她缓声问他。
时月影。他揪住她的袖子,逼得她停下步伐回身面对她,美目含着几分怨气,瓷白小脸上写着对他的不满,你究竟有没有失忆过?
这是他唯一不敢确定之事,因为重病苏醒的她,不论是眸光,言谈,还是行事作风浑然与她此时的模样不一样,十五六岁的她,双十年华的她,不一样。
当然不曾失忆。时月影故意这么说,失忆的数月间,她做了太多傻事,竟然还傻到还为德乐求情!所以坚决不能认,认了在他面前就矮半截了。
男人狭长眼眸微眯,即使是演的,朕还是觉得十五岁的你懵懵懂懂,更有意思,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拧了拧被他揪着的胳膊,请陛下松手。
他偏不放,甚至加了几分力,时月影微蹙眉。
你怎么了?他松手。
好巧不巧,皇帝揪住的正是她磕到山石的右手,没什么。她闷闷道,这么点小伤拿出来说多没意思。
偏偏皇帝不依不饶,捋起她的袖子,见到她雪白肌肤上那一大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