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西域来的人,又怕事情不简单,给他下药的人决计是折辱他,让他死于难堪之地,如今却销声匿迹,这下看来,更像是顾不上管他了。
临了时,傅忱脚跟打了一个转转,回了怀乐所在的偏殿。
越往南的这条偏殿越黑,守卫没有,灯笼更没有挂的。
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的时候。
蹲在门口抱着食盘小声啜泣的小姑娘,几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她迅速弹起,拔腿朝那抹修长清冷的身影奔了过去。
泪水都顾不得擦,失而复得的喜悦感令她鼻头发酸,脑子懵得一片空白。
傅忱上了心想事情,出了无灯的黑巷到殿外,他没迈出来几步。
就被一抹温香软玉冲了一个实在的满怀,两条软绵绵的手臂有力缠抱上他的腰。
蛮力冲撞得他倒退了一两步。
他惊愕之余,正要将不知名的东西丢甩出去。
没燃灯,鼻息却闻到了清润的少女体香,簪发的圆润珍珠珠面摩挲过他的下巴。
他便知道怀里的人是谁了。
那小蠢货。
傅忱反应过来,两手扶攥紧了她的双肩,不留情面地将她推攘出去。
语气嫌恶极了,他冷叱怀乐。
滚开!
他冷瞪着怀乐,满眼都是晦暗冷淡,阴沉的不善。
甚至上手弹了弹她靠近后被压出的衣角褶皱,她抱过的所有地方,他都处理了一遍。
滚。他又说了一句。
怀乐倒退一步,两只手垂放在前面,耸着肩膀,用力吸吸鼻子,小声抽泣着,努力憋回去要跑出来的眼泪。
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她真的很努力了,但依然还是不能完全控制她的眼泪。
四姐姐走后,怀乐满心欢喜端着食盘进了内殿,她还敲门叫了两声。
没人应她,本以为是漂亮质子还在睡着没听见,她进殿过去燃了灯,这才看清楚殿内根本没人了,被褥被人掀丢掉一边。
她伸手去摸,褥垫一片清冷。
怀乐又叫了他好几声,回答她的只有空荡,她把殿内殿外都找遍了,依然找不到想要找的人。
她慌不择路跑出去附近找了几圈,也没有寻到他的一点踪迹。
她不知道是傅忱自己走掉,还是有人带走了他。
她想到二哥哥,想到他在这里经常有人欺负他,心口就难过得不能自抑。
离了南殿,夜里是不让人瞎走动的,怀乐不能跑远了找。
只能端着食盘在殿门口干等着,她的腿都站酸了,打着抖,蹲下来接着等。
她甚至不知道傅忱什么时候回来,傅忱还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