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都是幻境。
她前面蛊惑他不算,趁他昏迷了还不忘记对他进行催眠。
傅忱不得不承认,在这场至亲给他的薄凉爱里,小结巴给他造成的假象,让在梦魇里的他极其动容,她语不成调的话在一瞬间驱走了所有的丧颓焦灼、痛苦疲惫。
他用力拥着她才能有所缓解,无比贪恋她给的温暖,甚至不想醒来,眷恋着呼唤她的名字。
梁怀乐,梁怀乐。
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梁怀乐。
他记得她手指抬起来的每一个笔锋的走势,歪歪扭扭的怀乐。
但这不代表他会因此而产生动摇,傅忱承认她的好,她的手段的确高超,但他对她的看法不会产生改变。
他压根就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
爱,只是骗人的东西,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编造出来的字眼。
连至亲骨肉,血浓于血的爱都能沾有利益私欲。
他和梁怀乐无亲无故,在那场阴差阳错的掠夺里,他发狠,对她一点都不好,她怎么可能会对他掏心掏肺的付出爱。
这世间根本这么纯粹的爱,或许真的有,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忱...忱哥哥....你终于醒了.....
她挨到塌边和傅忱说话,像个水做的姑娘,她的眼泪好多,你吓死...我了...
饿...了吗?
傅忱没有回答怀乐,他目光一直停留在怀乐脸上,他在努力寻找怀乐脸上的伪装,她蛊惑他的破绽。
我..给你拿了饴...饴糖..和红枣。
饴糖兑了热水熬的又甜又暖,红枣补气血,还有更好的人参,她买不起,太医不给她,只能找到勉强替补的红枣。
忱哥哥流了好多血,一定要多吃红枣,多吃就能补回来。
红枣不怎么贵,一文钱也能买,她可以去膳房帮粗使的仆娘烧火擦碗。
呼......
怀乐鼓起嘴把热气腾腾的饴糖水吹得温凉,把红枣掐成小碎片泡在里面。
吹...吹凉了..
她笑吟吟端过来,忱哥哥...可以喝啦。
傅忱没动。
他并没有在梁怀乐脸上找到纰漏,只看到她一腔柔情,她笑起来眸光弯弯,眉目流转,好漂亮,她的嘴巴鼓起来也软软的,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傅忱快要陷进去。
傅忱比怀乐伤得重,他的手和脸都挂了彩,怀乐想应该是他动起来疼。
就用勺子舀起来,喂到他的唇边。
甜的...
傅忱别开脸,猛然把药推翻了,小瓷碗碎了,饴糖水和红枣到处都是。
他吼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