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不想承认他说得就是事实,她也不想离开。
僵持了一会,傅忱抬头问她,你不走?
好。他掀开被褥下地,我走。
与其留在这里听着她哭,反复收到奇怪的煎熬的折磨,不如离开,眼不见为净。
比起来狠和决绝,怀乐哪里比得过傅忱。
她捞起袖子,努力擦干净眼泪,我...我走.....
步履匆匆,很快就出去了,也没有走远。
抱着给熬药的罐子,去了最外面的殿门口蹲着熬药。
拿着蒲扇吹火。
药熏得她眼睛疼,熏得她眼泪再掉下来,她连蒲扇都没怎么拿得动了,身上好疼,处处都疼,仔细分不清哪里疼,总之她也不想管了。
药的味道好浓郁,好苦啊,太医给她也有一份药,她舍不得吃,都分了熬出来给傅忱和十七了。
药气从药罐壶口漂出来,怀乐抱臂在想,一定是她给忱哥哥的药熬的太苦涩了,他昏迷的时候喝下去,醒过来又没有喝饴糖水和红枣,嘴里苦的话,心里肯定也苦。
怀乐,要乖啊。
你想想忱哥哥也是待你好的,他也给你找药熬药了,药苦得人舌根发麻。
喝下去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怀乐,不要委屈,忱哥哥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没有那么讨厌怀乐,他只是不舒服不开心。
他没有那么讨厌怀乐,都是气话,不作数的,不能作数。
没..没有....讨厌...怀乐....
不作数......
单薄的身影一直在颤抖,嘴里念叨着细碎的话。
暗桩盯瞧了一会,内心五味杂陈,折返回殿内,他刚要跟傅忱交代,就被他一记凶狠的眼风扫过来。
殿下眼里不是想知道吗?
算了,殿下不问,还是不说吧。
怀乐被他撵走那会,她出去的时候,背影很是决绝,傅忱心慌了一下。
傅忱看向梁上的暗桩,暗桩得了傅忱的暗里的授意。
很快出去。
殿内静下来,傅忱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想小结巴真的被他撵走了,他想追出去看看,另一方面又在说怎么可能。
从前小结巴舔小脸皮子跟他说一些花言巧语的时候,他比这重的话都说过,不也是好好的吗。
她怎么可能撵得走。
不会。
她也曾神情奄奄,犹如今日,嗯....今天是要更伤心一些,他想去追只是因为她看起来比平时要更难过一点,还有无论他之前怎么说,她都是不反驳,反而和他嬉笑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