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他到了偏殿。
他张开手,晃眼间,有一个人影扑倒了他的怀里,傅忱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
手臂虚虚环成一个拥抱人的姿态。
他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听到了空灵悦耳的声音。
你.....你去哪里了?
傅忱浑浑噩噩,低下头看见了那张笑脸,他想摸摸在他眼前那双红润的眼,傅忱心头一软,忽笑。
声音很轻,没去哪。
那....我....们回家吧。
她牵住傅忱的手,带着他走进了偏殿。
等到了院子里,一脚踩到冰冷的雪水里,傅忱头震了,恍惚酒醒了些。
他的手抬着,并没有人牵着他。
是幻觉。
殿门开着,里头一片灰暗,风吹刮打着门扉,发出吱呀碰撞的声音。
傅忱看着,脑袋晃过很多曾经的画面,他在门那里停过,他的后背被一团馨软撞上,捂着鼻子看着他。
没说疼,但看得出来她很疼。
殿内黑漆漆的,仅存的一丝清醒命他原路折返,但那扇忽合忽开的门后仿佛有巨大的吸力叫他过去。
傅忱闭了闭眼,吐息之间全是混沌的酒气。
少顷,再睁开眼时,已经不复清明了,他淌着水走进去。
殿内很冷很黑。
一切都还是他走时的模样,落了很多灰,里头已经不干净了。
在一片黑暗中,傅忱好像找到了倾泻点,他贪婪抚过每一块地方。
最终停靠在塌边曲膝坐下。
塌上安置着一个人,那是死去的怀乐。
暗桩不知道如何安置她,傅忱一直没给个准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提起来比较好,也不能做主下葬,索性就放到了偏殿。
近日天寒,她还好好的。
旁边的小杌子还搁着很多的东西,是吃的,傅忱一手放在膝上,一手盖在眼皮上。
那扇坏掉的窗桕太亮了,月色照进来,会让傅忱看到很多他一直想要规避的一切。
就这样垂着眼皮,许多天都不能安憩的心,躁动,心悸,这一刻忽然缓了下来。
良久,傅忱忽然自言自语开口,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谧。
从前不是爱说话吗?我叫你闭嘴,你也总是闭不上。
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起来,和他说话,骂他也行,打他也好。
傅忱总说她懦弱,如今也觉得她懦弱,哭着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