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讨好的神色,卖乖跟他说,我....给你....擦头发吧。
她还伸出来洗了很多遍的手,翻来覆去证明给他看。
...干....净的....
梁怀月备受宠爱,自然过得好,她向来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玉指纤纤,指甲上还染了淡粉色的丹蔻。
傅忱记忆里的那双小手,不像这样。
她的指甲不留长,手背肉肉的,比面前这双手的还要白,或许是总是洗外衫,洗被褥,洗这洗那洗,常年泡在水里泡白了。
陛下?
梁怀月不知道傅忱在想什么?轻轻叫了一声,傅忱挪开眼,没说要不要擦。
他往书案走过去,过木架旁边时,顺手拿了一件淡青色的外衫披上,坐到了案边,翻看折子。
梁怀月跟上去,男人端坐在位上,长衫没遮掩住他的宽肩劲腰,气质淡漠安然,侧面是那样的旖丽无双。
傅忱虽然一言不发,梁怀月仍瞧得心里不自然跳了几分。
不可否认,傅忱的面相是她毕生见过所有男子里最出挑的。
她向来是一个话不喜欢说太满的人,当时西域王子当时问她,是否跟傅忱有姻亲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
大方面是为了南梁,另一方面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她瞧傅忱第一眼便觉得,就觉得他可能人中龙凤。
既然是有可能的东西,做人对事当然要留一些余地。
所以她才会在梁怀惔欺负他的时候适时出手,刻意叫傅忱撞见她嘱咐宫侍不要苛待他。
这几日冷了,湿着发风吹过来头会疼的,陛下看折子,妾轻轻为您擦发可好?
妾必然不会打扰了陛下批阅。
她手里的巾帕已经快要碰上傅忱的头发,傅忱侧了身,一把擒住梁怀月的手腕,将她攘走。
........
梁怀月被他推得撞到了桌角,脸色有些难堪,她捏紧了手,很快调整好脸色,站直时,又是那副笑着的模样了。
傅忱冷眼撇过梁怀月那张满是欲望心机的脸,眼神都是厌恶。
他发话,出去。
梁怀月点头应下,她本也没有打算多停留,必然要循序渐进。
她把放置于桌沿旁侧的解酒汤端过来,舀了一碗出来,撩起翻飞的手腕,刻意露出那熬解酒汤时被烫伤的手心。
福了福退礼,走之前也不忘提醒傅忱一声。
再放就凉了,陛下记得喝。
她很懂事地走了,傅忱瞧着她的背影,站住。
梁怀月以为傅忱改变主意了,转过头她还是笑意满满。
不曾想傅忱开了腔,一点面子不给人留,他的语气温和,说出来却是那样的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