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吹手指头,脸明明在笑,眼底却寒得叫人打颤。
梁怀月先前还为着她自己的盘算而沾沾自喜,傅忱的这番话,撕开了她的面具,叫她脊骨发寒,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
辩解的话咽下肚子里去,她应了一声,妾记下了...
傅忱不再看她一眼,只丢下一句话。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
梁怀惔一直没走,他的人马撤到皇宫外,找了平康坊作为落脚点。
第二日他就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命他们入宫找怀乐。
宫内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付祈安之前忙不过来搜查他和梁怀砚的下落,如今傅忱上位,他的手段凌厉,汴梁城内早就不安全了。
起央追转着杯子,梁衡之,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流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无限期的逗留。
南梁闹宫变,起央追本想着回西域躲躲祸,但和梁怀惔又是兄弟手足,自己一走了之似乎不够义气。
索性就打算留下来陪他耗耗。
何况,他当初来南梁,除了联姻,的确是为了捞好处。
如今那傅忱夺梁上位,听带回来的消息,不是今天杀那个就是明天砍这个,像个疯子,疯子谁想惹,他把梁怀月娶了,起央追是想着自己挑好的,但西域新王叫他与梁怀月联姻,人都叫傅忱娶了,自然也就配不上他了。
这一趟相当于来了一个空。
说起那小流莺,起央追第二次见她,每回想起来她怯生生的模样,心里总窝着痒。
梁怀惔嘴也太严实了,起央追一问,他那嘴巴就闭得严严实实的,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愣是一点不和他透露。
他手不疼了,疤还留着,也不敢多打听。
瞧把他小气的,啧。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对了,你那大哥有没有下落了?
梁怀惔坐着,数日以来,脸色都是愁云密布的冷肃。
南梁大军只听令于手持兵符的人调遣,傅忱手里没兵符,调遣不动他们的,就算他能杀,也杀不光那么多将士。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阿囡,她现在在哪里,越想,手上攥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派出去的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有阿囡的消息。
也都怪他,那天不该带着人撤退。
若是她死了.....不!她不会死的.....不会。
起央追百无聊赖,不是我下你面子,现在那外头傅忱可是花重金要你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