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柏清珩略有些手急无措,如何就哭了?虽然她哭也好惹人疼。
但表明个心意,竟然把对方姑娘给惹哭了,柏清珩暂且不知道缘由是出在了哪儿?
他叹一口气,替怀乐拂去她眼角的泪。
你别哭啊。
他难得开起玩笑,哭笑不得问了一句。
难不成是嫌柏大哥年岁太长,又或是月俸太少,家里的弟弟太吵了么?
怀乐真被他的话逗笑,她也难为情起来,自己抬手擦去眼泪。
才不是呢,柏大哥很好。
柏清珩收回手,他拿了一方绣着青竹的帕字递给怀乐。
那又是为什么?
怀乐妹妹若是不喜欢我,尽管说便好,柏大哥也是很多风浪里走过来的人,大大小小的难也吃过不少,并不至于连句拒绝的话都听不得。
当年翰林院编修史也是他正儿八经考上去的,没有倚靠自己的大家。
能成或是不成,怀乐妹妹给句准话,成了我心里欢喜,不成,我再努力努力。
被他这么一说,怀乐心里松还真松了一截,她想明白后,愁也是愁如何和柏清珩解释。
怀乐笨嘴拙舌,从前漂亮质子就说过她话都说不清楚,不会周全琐事。
如今想来,他还说过好多啊,他说怀乐什么都差,说她没有资格和三姐姐比,拿不出什么跟三姐姐比,说怀乐愚蠢憨笨,缠着男人不要脸面....
忱哥哥还说,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怀乐。
回想起来还是会痛的,难堪又来了。
萦绕在怀乐的心口上,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些话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质子府为什么着火了,怀乐想不明白,她想过,会不会和她有关。
他说到那些,想起他被怀乐占了便宜,觉得她真的好差,想不开,是不是傅忱不想再见到她,要烧了它,要在他原本的地方同归于尽,所以怀乐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她想拉他出来,告诉傅忱不会了:忱哥哥好好活着吧,怀乐再也不会如同从前那般缠着他。
嗯,以后也不会再叫忱哥哥了。
想到这些,怀乐就鼻头发酸,眼神黯淡。
她知道不该想这些了,她被人救回来了,身体也好了。
犹豫徘徊那么久,直到最近才想明白,终于能和自己说一声:算了,梁怀乐,没事的,摸摸头。
没有谁能比自己更重要,看着地上剪掉的烧焦的发尾,结疤重新生出来的新肉,一切都在提醒她,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怀乐可以团紧自己,不论如何,就当是最后一次,只要他还活着,确认他还活着就好,如今都出来了。
她也努力了,怀乐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