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应我?傅忱想听她说话。
可怀乐心里,是多说多错,她搞不清傅忱捉她回来的用意,不若就少说,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眼下,怀乐端着声醒着神应了,她用的尊称唤傅忱,陛下
这个称呼仿佛一道天堑,隔在两人中间,应得傅忱一阵心梗,她乖了,她是听话了,可是
乖是因为什么?
哦对,乖也只是因为他进去的时候给她下了一记实在的恐吓,他告诉梁怀乐要是不听话,就杀了柏清珩,为了柏清珩,她还真是规矩了不少。
压根就不是因为他,不是回到以前,像以前一样的乖巧。
傅忱脸上好不容易溢出口,真要跟她好好聊聊的心思,就被她的防备刺伤了。
他眼下反复压了压怒意,倒吸一口,站起身来。
怀乐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话应了傅忱的话,他的脸色反而看起来不好看了呢?
是因为天子都这样喜怒无常的吗?怀乐一阵鼻酸,她好想宫外的日子,不用这样提心吊胆,揣度天子的圣意,明明顺了圣意,也不叫圣意满意。
叫怀乐想起从前,从前已经够累了,漂亮质子他真的太复杂了,她看不透他。
怀乐或许之前还想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眼下却问不出来,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知道怎么活下来的结果重要吗?不重要了。
傅忱捞过旁边置物架上与他同色系的软烟罗天青色中衣塞给她,硬声指着里面,他叫怀乐。
进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
怀乐感受柔软的软烟罗衣衫料子,站起来了,她不想动。
漂亮质子如今娶了三姐姐,她应当和他避嫌的。
刚刚在外头被三姐姐用那样意味不明的眼神瞧就算了,遭过一次,怀乐再也不想将自己的位置摆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怀乐不是他口中不要脸面的女子,从来都不是。
没想好怎么酝酿该用怎样不叫惹了他气的措辞回绝,怀乐在原地绞尽脑汁想,故而动也没动。
傅忱看她琢磨,有耐心等了一会,...........
又等了一会,梁怀乐还是没有动,他走上前,你在磨蹭什么?
他一近,怀乐就退,退跌坐回椅子上,酝酿好的前半段什么于理不合,不合规矩,都没用上。
她揪着软烟罗和自己的衣料,磕巴说道,我、我我晚些时候洗。
不想洗?
傅忱落到她揪着衣襟口的手,眼睛一眯,冷笑一声,重复道,不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