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顿住脚步,转回来。
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呢?
西律皇帝闭着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我对你自小严苛,当年对你寄予厚望什么都要以完美的要求你,叫你恨我,傅忱,你觉得我是从小就骗你的吗?
傅忱似笑非笑,哦。
西律皇帝回忆往事,接着说,你妹妹出生后,她的身子虚弱,太医说需要北疆的极寒草以毒攻毒补大亏,才能恢复如初,我离西去寻。
去寻草了?不是带了新后吗。傅忱永远记得,他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新后是北疆的医师,我娶她只是想气.....
都是做戏而已,他假装出来的亲密,甚至都没有真的。
我回来的那个夜晚,就在那个夜晚.....你的母妃,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母妃,在朕亲手给她打造的榻上跟她青梅竹马的情夫厮滚
那个男人跑了,我叫暗地里放人去追,你母妃和我嘶骂,她甚至要为他和我决绝,我只是骗她,他死了,她居然真的随他而去了。
丢下我.......
傅忱脸色骤变他抽出剑,抵着西律皇帝的喉咙,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你诋毁母妃,我杀了你!
西律皇帝的意识开始散了,他脑海中又见到了那张生动的脸,是初见惠沅皇后时,她朝他看过来。
他迷蒙睁开眼,泪水滚入耳朵里,在泪光中看到傅忱那张相似的脸,颤巍巍伸起手想要去摸,嘴角含着笑。
阿沅....
他撞上了傅忱的剑,一剑穿喉,当场死去。傅忱往后退,也无济于事。
我来找你了,当年的事。
如果我不那么冲动,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我到了底下再和你道歉。
他流干最后一滴眼泪,缓缓闭上了眼。
......
傅忱捡起来地上的剑,死了,就这样死了,他跌跌撞撞几步往外走。
到外头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剑尖淌着的血。
付祈安立直了身,咽了一口水。
傅忱杀了....他爹....
陛下.......
全场静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傅忱提着梁怀惔进了殿内。
梁怀惔看着殿内的一片狼藉,西律的皇帝歪头倒在塌边。
喉咙的血顺着他倒垂的脸流落。
傅忱将剑插到梁怀惔的脸侧,眼里阴暗不测,意味不明地问他。
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