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无助地抓着傅忱的衣襟口。
疯狂摇头,不要。
不要,不要这样做,怀乐会恨死你的,他是一条命。
温伯伯一家也是一条命,全都是怀乐害的,哭得厉害,眼睛肿成核桃不算,整个人都喘不过来气了。
傅忱点了她的后颈,怀乐就晕了过去。
哭得满脸都是泪,傅忱低头把怀乐的眼泪珠子全都亲干净,复又重新端来了水,绞了帕子重新给她擦脸。
他在塌边坐了好久。
暗桩听见里头的动静,心里真是替陛下和娘娘慌得厉害。
小公主怀着的孩子竟然不是陛下的。
宫人在台阶底下的外殿门口候着,傅忱的目光落到暗桩肩头那块。
这段日子你也累了,准你休息几日,好了再过来当值。
暗桩跪下,属下多谢陛下体恤,一点小伤,不碍事。
傅忱随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医。
朕少年时,在太医里督察过一段时日,在里头偶尔翻阅过一册医书,里头记载着一方子,那些个雷公藤类似作用的药材,能叫男子避子。
陛下在里头跟小公主吵起来,十分硬气地说了要流掉孩子,敢情垮了这出门,是给自己喝的?
太医十分为难,这 .......
此药方中雷公藤药性重,再辅以旁的药,只怕喝一次,极其伤身呐。
恕微臣大不敬冒犯,西律国本凋零,百废待兴,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暗桩深知劝不动。
但还是跟着跪下来,有模有样。
陛下三思。
傅忱下手不重,只是轻轻碰两下,怀乐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舌头还想不想要了?
朕让你去你就去,挑了药熬过来,要浓浓的重剂量。
傅忱的眼刀子,太医扛得住几下。
躬着腰快快就去熬药。
太医的药还是避着人熬的,手脚很快,没几刻就给端上来了。
太医和暗桩想叫他三思,话都没出口呢。
药一滴都不剩了。
........
药一呈上来,傅忱都没有等凉透,一口就闷到了底,还真是浓浓的剂量,哭得人舌根发麻。
细细品着,一个大男人都叫苦得皱了眉,当初的小姑娘是怎么喝的,她也是一饮而尽,笑着跟他说谢谢。
傅忱抬手扇打了自己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