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无名喝了那么多次酒,没有想到他却是如此一个多愁善感之人。
看来他不大喜人多,也是,不管是谁,经过了灭族之战后,还能喜欢人多热闹,那么他就太缺心眼了一些。
嘿嘿笑两声。
“嘿嘿,咱们有的是机会。”
也不知道为何,从那长河岸边到天下第一楼的大门前,弯弯曲曲,绕了好多弯子,又拐到长街之上,似是路程不短,可夜白觉得也才眨眼之间的工夫,那酒楼就在眼跟前,无名却停下了脚步。
“我就不跟你上去了,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你要去哪里?不回天山吗?不是说你伤的内里还没有恢复吗?”
夜白一连串的疑问。
“其实,我早就应该离开的,只是因为遇见了你,一时为我逃避责任找到了借口,我想,我是没有必要在赖在天山,享受你的照顾了。”
这太过于突然了些,夜白怅然。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或者,我能去哪里找到你?”
无名沉吟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会在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你忘记了,你说过的,巫界之人是会巫术的。”
无名转身,身影就快隐于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夜白突然觉得万分的失落,她想像不出,那南山之上再也没有那个人之后的那一种心情。
又觉得他这么一走了,就会再也见不着那一种感觉。
遂冲进了人群之中。
“无名,不如咱们来个约定,下一个元宵佳节,洛阳长街之上,天下第一楼咱们再见好吗?”
无名转过身来,还是那双深幽得望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夜白。
然后,点了点头。
“好的,咱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无名那一抹白衣飘飘的身影,瞬间就在眼跟前没了影。
夜白了然,原来巫术就是如此神奇。
回到二楼,再看了看那桃木栏杆之处,哪里还有两个人的影子存在。
一切不过是幻像而已。
此时那一帮画舫的小娘子大概觉得这几位公子不大好伺候,已然散了,与隔壁桌上几位脑满肥肠的商人热络去了。
火凤见着夜白就问无名去了哪里,刚才还见着他与夜白在那栏杆处聊天来着。
夜白扯了个谎,说无名不胜酒意,想是怕家里人责骂,自己先回去了。
火凤满眼的失望,说这茶喝得人肠子都泡上水了,再喝下去,整个人都得水肿了。
意思是不想再喝下去了。
椒图与龙月来了花灯都没来及赏,椒图大概觉得无甚意思,但龙月不干,好不容易来了人间一趟,岂能这么扫兴而归。
又拉了众人要去坐那花车,放放河灯,猜猜灯谜。
龙月倒也没有玩得有多尽兴,这元宵佳节虽说是热闹。
但夜色渐晚,那灯也渐渐歇下了,花车坐了一回,就收了。
灯谜也才猜了没几个,这长街之上,灯影就依稀仿佛,影影绰绰,那女儿红的后劲上来得也太迟了,一个一个的眼色开始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