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图一如既往地装大尾巴狼,惜字如金。
“凡界的夜真是与众不同。”
“是啊!确实与众不同。”
然后,再也没有然后,只见椒图看着那长河呆呆地出了神。
长久的沉默过后,夜白就觉得这长廊之上的飘着的夜风都是尴尬的,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与其在这里让空气冷成冰,还不如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正准备挪动脚步之后,椒图又蓦地冒出一句话来,顿时让夜白脑中的瞌睡虫跑得个精光精光的。
“那无名公子是你的旧友?好似和你很熟络的样子?”
夜白心惊惊,自己不过是与无名在天下第一楼的栏杆处说了一会子话,看了一会子风景而已。
当然,放河灯那件事无名却是使了障眼法的,不晓得这椒图是如何看出来的。
夜白尴尬地笑了两声,只回了一句话,此时越掩饰就越是欲盖弥彰。
“熟吗?我怎么觉得火凤与他更熟一些呢?”
椒图倒也没有深究,一张脸在夜色中还发着白,看不出他的表情。
“也许吧!”
夜白不答话,觉得此地是非久留之地,还是闪快当一点,没想到那椒图又飘出一句话来。
“这夜色凉如水,我怎么感觉那无名公子身上那强大的气泽就在不远处?”
“哦,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或许人家家就在附近也不一定?”
椒图今夜是要揪着这无名公子不放手了,看他的样子怕是又要抛出一句什么话来试探夜白。
椒图说得对,今夜夜凉如水,这客栈的后廊却是热闹得很。
正当夜白心慌慌的时候,左边房间的门打开了,紫玉一身紫袍出现在了门前。
呵呵笑两声。
“看来今夜不止我一人睡不着,这还有两位呢。”
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我不是睡不着,是那夜风刮得窗户咣当作响,嘿嘿,起来关窗户的。你们聊着,我回去睡了。”
那紫檀色的木门即将合上之即,眼见着紫玉的身影没有半分的犹豫朝着椒图飘了过去。
躺上床,却再无睡意。
那白纸糊就的窗格子上隐隐见着两个影子,却也没有呆多大一会儿,就各自散开了。
看着那发着白的窗棱格子,默默在心头数了无数回。
神思却游了太虚,一面想着那白色的影子是否就是那无名,不然椒图为啥神叨叨地说这四周都是他的气泽呢?一面又觉着那椒图是否在怀疑着什么。
这么一来就担心椒图识破无名的身份,对他不利。
在那天宫里头夜白虽说呆了十日,知道椒图白日里行云走日,夜间挂月布星。
却实在是没有深入地了解过他,譬如他有个啥了不得的本事,修为究竟到了啥境界?工夫究竟有多了不起的变态?
唉,越想越脑仁疼,那窗棱格子也数得不得章法。
数着数着,天边泛起了月白色,居然又睡过去了。
起来之时,这凡界又是一个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