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这酒肆嚣张得很,每日只接待头十八个客人,也只卖十八坛子酒。
而它接待客人也挑得很,衣裳不整不让人进,蓬头垢面不让人进,林林总总,总之规矩多得很。
不识得规矩的,总有些个被那少年半分情面也不留,直接就给扔了出来。
到点就关门,任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接待。
元宵佳节之日,应当是这长街之上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日子,这家酒肆却将那木门紧闭,门口挂了一招牌。
今日歇业。
一个二个慕名而来的酒友,脸面之上十分失望。
有些个十分不甘心,在那歪脖子树跟前徘徊不定,不肯走的意思。
可那木门紧紧闭着,将那里面神秘的世界与外界隔开而来。
长街之上花灯依次点亮起来之时,打那门前来了一位翩翩白面公子,一身临风而立的白衣飘飘,仿佛是天外来客一般。
令那一两个不太甘心守在那树前的公子哥儿,双眼一黯。
打哪里来的俊俏公子,这是来抢他们的风头还是怎的。
说来也奇怪,自那白衣公子一抹身影飘到这两棵歪脖树跟前的时候。
那一方紧闭的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
打里头出来一抹欢欣的红灿灿的身影,似一阵风似的飘了出来,满面桃花,春风拢尽洛阳城里的繁花也不及她那美好的面色一二。
唉,都说牡丹乃真国色,这位小娘子怕是国色中的极品。
那小娘子半分也不矜持,直直地上来就拉了那白衣公子的衣袖,欢天喜地地将那公子给拉进了那一道木门。
木门吱呀地一声,旋即合上。
一干人等皆傻了眼,犹如吃了定身丸似的,半晌才回过神来。
原来此一番柴门之中,掩了一朵国色天香。
怪不得有人进去之后,出来之时一个二个皆魂不守舍,说啥子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不喝酒也醉好吗?
只可惜,此国色怕是名花有主,与那翩翩公子哥儿倒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一干凡界的公子哥们虽自觉与那白衣公子比起来,犹如凤凰与乌鸦,但仍然觉得心有不甘,改日必得要来一睹美人的芳容。
怪不得今儿个此神秘的酒肆歇了业,那位白衣公子方入得内不久,打那门前又来了一二三四个粉面桃花似的公子哥儿。
一个赛一个俊。
唉,凡界的公子哥们越发的自卑起来,此美得不可方物的红衣娘子简直就是俊美公子哥儿的收割机。
四个公子哥儿径直去了那木门前,叩了门。
外头一帮看热闹的就看得十分热闹,那门须臾之间就开了。
一帮看热闹的忒失望,以为是那红衣小娘子,不曾想,是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少年郎笑吟吟地将一众公子们迎了进门,那木门又将一众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是也,这一方幽静的酒肆门前,却比那长街之上的花车还热闹万分。
一干人等将那两棵歪脖子树挤得咧了嘴,却也还十分顽强地歪歪斜斜地立在那一方。
那上头一方招牌也还十分顽强地挂在那一根细红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