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二娃是不是经不起夜白一番吓唬,留下一大盘子炸小巫鱼,与一篮子白白嫩嫩的猪鼻孔,摇了摇头,叹息声中,离开了酒肆。
这酒在诗人笔下皆是销魂的玩意,开心了要喝,不开心了也要喝。
说啥子酒逢知己千杯少,杯杯皆在情谊中。
又说啥子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玩意,真真的越喝越愁。
这春日得喝,夏日得喝,秋日得喝,冬日更得喝。
日日喝,月月喝,春夏秋冬皆得喝。
凡界这日子说它慢的时候,它就慢得比那蜗牛爬还慢。
说它快当的时候,它就如白驹过隙,日月穿梭,才见梅开腊底,又早天气回阳。
春夏秋冬十来个来回,又是一年元宵佳节。
当然,这酒喝得多,究竟是春不是冬?皆浑浑沉沉。
只是这酒肆的外头,热闹非凡,夜白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氛。
人声如潮,还有花车车轱辘撵过那青石板路的声音,犹如撵到人的心头一般,难受得紧。
隔着门缝往外头望了一回,那灯火通明的花车晃得人尤其的心烦。
这酒喝了白日喝了黑夜,这个时候却是十分的清醒。
那定身咒张口就来。
长街之上,一切都停止不动。
夜,总算是安静下了。
吩咐大胖再去酒窖拿酒来,大胖歪歪斜斜地去了。
大胖的酒还未拿来,庭院里来了一阵妖风,只此一阵风而过,庭院里头那些个自生自灭的桃李花纷纷折了枝,一片狼藉。
这风刚过,一道闪电擦地而来,随之而来是一道巨雷哐啷哐啷,似是要将天破开一道口子,直直地朝着这一方酒肆砸下来。
小楼瞬间塌了半边,满地的酒坛子纷纷滚落到一方狼藉的庭院当中,溅起一地的碎片。
这一道雷还未歇下来,又一道响雷铺天盖地在而来,关键时刻,大胖总是冲在最前面。
眼见着夜白傻了眼,那道雷就直直地朝着夜白头顶而来。
大胖腾了龙身,盘旋在夜白的头顶,生生地替夜白受了那雷。
大胖的半拉红通通的身子,立时一片焦黑。
这一道雷总算让夜白混沌了十来年的脑仁给砸清醒了。
记得火神师父说过,着夜白元宵前必得要回天庭。说夜白元宵佳节必得要受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劫。
今儿个元宵佳节,此雷原来是直奔夜白而来。
这雷非比寻常,转眼之间,大胖替夜白挨了几道天雷。
实在是没受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夜白忙在这一方酒肆的上头祭起了团团红莲业火,半天边都快烧红了。
这天雷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天雷都要厉害得多,那朵朵红莲业火皆没能挡住它直直往下砸的势头。
到底十来年皆喝那酒,将身子也给喝虚了。
这红莲业火腾得力不从心。
天雷将这朵业火给砸穿了,那朵还未腾起来。又是一道雷劈下来。
没有办法,只得伸直了脖子受着。
雷神,夜白当日那酒也是白送了,这雷劈得完全没有章法。
起先是一道连着一道,接着数道天雷齐齐落下。
大猫也直了九道脖子,站在了夜白身前,生生替夜白受了九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