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个想的,反正自己个昨晚上已然与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这一方怀抱靠一回也无防。
眼下只看他如何解释了,如果解释说得通,反正也是他的人了,原谅他一回也行。
若他解释说不通,对不起,一把火将这巫界点了,自己个找个地缝隐姓埋名,世上再无天山夜白仙子。
夜白正等着无名的下文之时,向来不及解风情的二娃不敲门又进来了。
“姐,西厢楼前摆好了早膳,请巫尊与姐移驾西厢用膳。有姐爱吃的小巫鱼,还有凉拌猪鼻孔。”
夜白鼻子一酸有没有,三百多年过去了,难为二娃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无名却不太高兴。
“二娃,你这称呼得改一改,昨儿个我与夜白已大婚,还叫姐叫得那么随意合适么?”
二娃这个时候机灵得很,旋即改口。
“是,巫尊与巫后娘娘。”
夜白不动声色。
“二娃,还是叫姐来得顺口,不管啥时候,我都是你姐。”
落英殿外,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喜字双双对对贴于窗前,放眼望去,向来素静的一方庭院红艳艳的一片。
无数个大红灯笼之间,却有一个特别的灯笼挂于其间,乃一方拙劣的雪狼灯挂于最显眼之处,那一年元宵佳节之时,无名的灯谜摊前,自夜白口中那一句雪狗谜底脱口而出之时,他们之间已然剪不断理还乱。
夜白想不起,他们之间,究竟是她为他在那雪地之上立了那一方木碑开始,还是他夜夜入了夜白梦中开始?
西厢阁楼前的条桌之上,各色小菜摆了无数道,清粥小菜。
三百年弹指一挥间,一切却仿如昨日一般。好似夜白才打西厢阁楼里睁了睡眼惺松的双眼出得门来,二娃已然摆好了早膳似的。
然而,这西厢楼却也是夜白最为伤心之所在。
那一日,火凤打那一扇门内出来,亦将无名与夜白隔成了门里与门外。
站在桌前,迟迟不肯坐下。
她不想坐在别的女人坐过的地方。
无名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
“你大可放心坐下,这西厢楼永远只能有你我的回忆,与旁人无关。火凤,她只是陪我演了一场戏而已。而你,却是那一个傻傻地看戏之人。”
她不动,他拉了她坐下来。
“相信我好吗?”
尽管夜白腹中已然空空如也,但这顿诱惑人的早膳她亦不曾动过分毫。
盯着眼跟前的无名,她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