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这个女娃子关键的时候,也还算靠谱。知道自己个前那么多年干的是棒打鸳鸯之缺德事,临阵倒戈。
蒙了面,南天门带着一众巫兵们叫于阵前,无名才得以入那太阳宫,将夜白给引了出了天界。
巫界,普天同庆。
一众巫人们知道他们家巫尊娶的还是当初的不二人选,小红娘子,个顶个的高兴。
这许多年过去了,小红娘子不在,巫界过得死气沉沉,半点生机都没得,时不时就盼着小红娘子能再回来。
是也,这一夜酒宴摆得十分欢庆,无名也高兴,所以这入洞房的时候,鸡都叫了头遍了。
火凤的胃口不错,说她昨夜在南天门诱得天界殿下无数把回,费了好多力气,当然要吃好多才补得回来。
这么一番讲完,一桌子清粥小菜都见了底。
二娃这三百多年,眼色倒是学精了。
撤了盘子,又上了新的。
火凤气得直接腾了朵棉花云往北市而去,说她昨儿个晚上的酒还没有喝完,回去自己个饮三百回,消消愁,也不在这儿打扰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了。
哼哼,夜白还是十分恼,谁个答应要嫁与他无名为妻了。
就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天界殿下导的一出大戏。
可,缺了这一帮戏子,这戏演得起来么?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起身,满桌子早膳也没有心情享用。
打天空上头招了一朵棉花云,直直地往忘川河畔而去。
半道回了无数次头,无名,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爱她爱得要死的男人。
居然也没有追上来。
可气,一股气直直地冒了顶。
一路上,巫界的熟人,不熟的人,个个皆笑得花枝乱颤。
“草民参见巫后娘娘。”
忘川河畔,婆婆三百年好像没有怎么变,脸上的褶子印还是那么深。
她二话没说,直接载了夜白朝河对岸急急驶去。
婆婆不是爱说一些富含深刻道理的话么?今儿是咋了,一张脸只笑得十分灿烂,那褶子印深得可以夹死忘川河下一抹魂魄了,还是半句话都不说。
一叶扁舟十分快当,一盏茶的工夫不到,嗖地一下子就到了河对岸。
“巫后娘娘快去快回,我老婆子在此候着。”
她终于舍得开口,却是这一句夜白不爱听的话。
“婆婆,还是叫我小红来得顺耳,这一声巫后娘娘小红受不起。”
婆婆笑吟吟地放下了撸,将扁舟靠在了河畔,大有不等得夜白回来就不走的架势。
娘啊!也才三百多年未来这巫界,巫界的出口在哪里?转悠了无数遍,转得头发晕,身体发虚,出口在哪里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可不,昨儿个洞房花烛之夜,戴那一方沉重的凤冠,耗费了夜白相当大的体力,一早又粒米未尽,是个人都得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