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久未曾得她的消息,莫不是?
细极思恐,腾腾地入了地府,奈何桥头,给孟婆婆了几坛子酒。
孟婆婆收下了,自打她在这有奈何桥头煮汤以来,就不曾见过生得黑得要命的妞来过。
元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腾腾了出了地府。
又去那妞常去的地儿转悠了一遍,未曾有她的消息,只得怅然地回了神来山。
脚下那团云蔫巴巴地腾到了神来宫上空的时候,暮色也然沉得个厉害。
远远的山门前,白塔那只虎一身白衣眼巴巴瞅着云头。
唉,真是一个痴心的少年儿郎。元墨就有点于心不忍,自己这棒打鸳鸯到底对还是不对?
记得这妞离山出走后不久,自己满世界找她,某一日,就在云端遇见了师父一回。
元墨以为师父晓得黑妞离家出走,会责备他一番的。不想师父什么也没有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让她出去闯一闯也没什么,不吃点苦头她老实不了。”
关于这白虎王非得要他儿子娶黑妞一事,元墨不敢隐瞒,毕竟师父才作得了黑妞的主。
师父瞅着自己瞅了半晌,瞅得元墨头皮发麻。
“只要他们情投意合,为师不反对,不过,我看那白虎与黑妞今生怕是成不了夫妻。”
元墨诧异。
“为什么?”
师父就跟如来佛祖似的,打起了禅语。
“缘来缘去,缘起缘灭,总是有因才有果。种下此种因才得此种果。种下彼种因方得彼种果。”
师父的话,元墨虽说不能理解个八九十,但五六七却是能理解的。
师父大意是说这白虎与黑妞怕是缘分还未到位,大概前世他们之间种的那种是桃子的因,自然结不出梨子的果。
只是与那妞皆种了桃子因的少年郎不晓得在这大千世界的那个卡卡角角里头,为啥他迟迟不肯现身呢?
元墨就又忧心,要是那种了桃子因的少年郎出现了,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到底是不放手呢,还是不放手?
观那白塔眼巴巴的样子,元墨隐了个身,直接溜回了落英殿。
既然没有种桃子,何故要添一些孽缘,执着地抱着梨子啃个不停呢。
心里暗道“白搭啊白搭,不是师父不怜惜你,实在是你与那妞今生无缘。怪只怪她种下了桃子,你偏偏执着地要去种梨。”
如此一想,心里头安顺了许多。
小白晓得自己出去寻那黑妞去了,也偷了懒,落英殿连一盏灯都不点。
庭院里头黑黢黢的,好在熟门熟路,打那回廊急急而过,这一日累得够呛,回了寝殿好生歇上一歇,明儿个一早起来,细细琢磨着看去哪里寻那妞来得好。
心里头暗暗道,黑妞,这一回,为师要是寻得你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必得要好生打你一顿屁股,看你以后还敢放肆不?
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妥当,这一顿屁股打下去,这妞怕是永远也不会回这神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