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能习惯叫江横天和应梦怜师父师娘。
前辈叫习惯了,便不愿再改。
江月明想赏他一脚,但是忍住了:里面结束了?
褚非凡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他微微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丢下一句:你自己进去看吧。然后忙不迭背着仇问归逃离现场。
江月明被他异常的举动弄糊涂了,云里雾里的,心中疑惑褚非凡何时学会卖关子,她欲走进柴房。
江风清从里面跳出来,推着江月明往外走,他手里抓着一张泛黄的药方:阿姐,你看。
江月明接过方子,只见破损发霉的烂纸上写着几个字:冰肌玉骨丸。
底下是一连串名字繁杂的药材。
江月明大为失望:就这?还不如大力丸来得实在。
她想进去讨个说法,谁知朗云何又出来拦她:等等,他还没穿好衣服。
我才不稀罕。江月明不悦道,她的眼神试图往屋里瞟,可是门被朗云何盖上,她看不到里面的内容。江月明的直觉告诉她有猫腻,于是狐疑问,遮遮掩掩,你们有事瞒着我。
没有。朗云何把江月明拉到一旁,他祖传的是养颜方,适合女子。
世上的养颜方多了去,不差他一张。爹娘还在里面,他们在说什么?江月明的节奏被朗云何打乱,无法分心去听屋里的谈话内容。
假道士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江湖事,正在和爹娘谈条件。
稀奇了,他都成了待宰羔羊,谁给他的胆子。江月明交叉双臂转过身去,不如塞他一粒忘忧丹,丢出去完事。
朗云何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好,仔细观察她的神色,问:生气了?
江月明棕褐色的眼睛里充满疑惑: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眼波在流动,完全没有被药物影响丧失灵气。
刚才,我说杀人的时候,你好像不高兴。朗云何放手垂眸,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关于无情和自私的谈论才过去不久,朗云何近日频繁想起往事,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绪不受控制地纷扰着他。朗云何能装会演,亲和、友善,只要他想,他可以伪装成一切模样。可他一想到此人会给江月明带来麻烦,他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把人杀了一切就能解决。
此人不死,隐患不除。
若不是刚才所见,这个想法恐怕会一直延续。
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一群麻雀落在枝上,它们看不透人心复杂,只管自己叫得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