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云何买完东西回家,途中经过常去的糕点铺子。
他看见里面的伙计正在捏糯米团子。捏好的团子白白胖胖,顶上两只尖耳朵,团子中间有蜜豆和糖须做的眼睛、胡子,最后再接一条尾巴,一只大胖白猫就做好了。
伙计将新捏的猫放在洁净的纱布上,旁边是黑猫、橘猫还有几只颜色不同的花猫,黑猫的眼睛最亮,橘猫最胖,
朗云何脚步停下:这个怎么卖?
伙计认得他,笑说:朗公子好,还是老样子,二十文一只团子,形状颜色任选。
要那只黑的。朗云何说:我记得你们从前做的是兔子,今天怎么改捏猫儿?
伙计将团子包好,递给他说:这不是最近城里进了很多野猫嘛,对人又蹭又叫,可黏乎。没几天它们就被大家喂得圆滚,老鼠都要抓不动啦,我看着觉得挺有趣,于是就捏了。哟,这位爷,您要哪只?
提剑男子指着最大的素团子:它。
伙计为难道:这个还没开始做呐,您选个成品?
不要猫,你给我捏只兔子。
得嘞,稍等。
朗云何第一次见沈客,他看见此人手背上有几道血痕,又细又长,于是问:兄台,你手上的伤是被猫挠的?
沈客看向他,点头:是,有只猫盯上了我的鱼饼,我不给,它就挠我。
伙计手指灵活地捏着团子,听了他的话笑道:这是被大家惯坏啦。
沈客回想当时的场景,皱眉道:所以我不喜欢猫,脾气大,难驯养。
朗云何不赞同:脾气大才有意思,乖顺的没有生气,像白水,寡淡。
沈客扬眉道:但是听话。好比家禽,没有野性,抓也容易,煎炒蒸煮,几下就能上桌,野物太难打,有的甚至不能吃。
朗云何瞥过沈客握剑的手,此人手指上同时勾了几条绳线,下方绑紧的油纸透出酥饼的鲜香。
想不到是位老饕,失敬。
算不上,我只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沈客接过捏好的白兔团子,问朗云何,兄台可会武?
幼时学过几天,已经忘光了。
沈客叹道:可惜了,我看兄台根骨非凡,还以为是练家子。
暗流涌动。
朗云何眯眼道: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练武。更何况,我如今过得很好,不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