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救?李鸷问她,将她问得一顿。
殷篱脑中过了一道又一道办法,却没有一个能让她把那两个人从魏琦手中救出来,离了魏府,她还算什么?有谁会听她差遣为她办事?谁能帮她?
李鸷看她神色纠结的模样,忽然笑了笑:你喊我一声六哥,我怎么也该帮你。
殷篱抬眸,水润的目光立刻落到他脸上,她有些不解,一时怔在那处:我唤你六哥,可你我
什么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要帮我?
她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去找相公吧。
李鸷坐在床边,闻声忽然嗤地一笑。
你觉得他会帮你?
殷篱一僵,李鸷的目光在她下腹上一扫,眼底是捉摸不透的笑意:你孩子没了。
殷篱陡然间瞪大了眼,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小腹,掉了一块肉,她没觉得有多可惜,因为那原本就不是她盼的,可是这个事实无疑在提醒她那件事。
李鸷看她眼中满是泪水,微微倾下身子,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你在为那个孩子难过?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吗?
殷篱猛地扭头看他:你知道?
她口吻像质问,恶狠狠地,像一只扑食的恶犬,但在李鸷眼里,更像一头才刚断奶的幼兽。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殷篱恍然间瞪大双眸,伸手抓住他袖子:怎么回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鸷道:你不是也猜到了吗?
殷篱浑身一寒,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浸在冰雪之中,完全没有了感觉。
这么久了,魏书洛一次也没回来看过你,你不好奇他在做什么吗?李鸷看着她,语气循循善诱,但殷篱一个字也不信,她摇头,只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魏家想尚公主,你就是最大的障碍,用什么方式除掉你最好呢,当然是失贞,一个女人失去名节,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这还是李鸷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可殷篱一个字都不想听,她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
不可能的,相公不会这么对我,你骗我!
那你为何不去找他对峙?李鸷掐住她手腕。
殷篱往后缩,像被蛇咬到一样,倏地把手藏在背后。
李鸷看着她,眸光渐深:你不敢?
殷篱想大声反驳他,可是话到喉咙,她忽然涌上一层泪意,已经没有反驳的勇气。
他说得对,一个女人倘若失去名节,在这个世道,下场就只有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