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行。李鸷声音没有起伏。
殷篱微顿,心中发慌:为什么不行?
李鸷没直接回答她,而是将她身前的头发挑起,片刻的晃神,柔顺的发丝已经从指尖溜走,他搓了搓指头,对她道:今天太晚了,明日我让人接他们过来。
殷篱心里一松,他说的是今日不行,不是永远不行,虽然没有他们两个在身边她总是不能心安,可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是能忍受的,她点了点头,道:好。
李鸷似乎没听到她声音,低下头去,问她:说什么?
他气息压下,殷篱瞬间便嗅到清冽的香气侵入心肺,李鸷侧着头,与她挨得极近,呼吸能落在他耳畔,已经很久没与人这般亲近过,殷篱的心提了起来,吸了一口气,道:我说好。
李鸷没抬起身子,而是这样转过头看着她,两个人呼吸咫尺,李鸷眸光从她脸上一一扫过,眉眼,鼻梁,再到娇艳欲滴的红唇,他轻轻笑了笑:一年没见了,怎么见到我你反而有些不高兴?
殷篱因为马车的事还心存芥蒂,她原本那么笃定,可一见着李鸷又不清醒了,她目光直视着他,认真地一字一句问:马车上的人,真的不是你唔!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李鸷的热意吞噬,熟悉的触碰刺激着感官,好像有什么一触即发,李鸷攀着她的气息膝行上床,一年不见的思念如潮袭来,殷篱推不开他,连身子都是软的,她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能包裹炙热和随波逐流的温泉。
殷篱这一年从来没说过想他,但她心里没有一刻安稳过,就全仰仗着新婚之夜他对她的承诺撑下来,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又把自己绑缚在一棵树上。
她像是缠绕的藤,要绞着他不放,因为他而攀到了高处,才能看到更高更远的风景,可倘若他要舍弃她了,她就会跟那次一样,变成漂泊不定的浮萍,又或者仰赖他的权势,连命都在他手里。
李鸷在她耳边嗯了一声,吻了吻她耳根,阿篱,看着我。
殷篱骤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咬着唇,唇都快要被咬破了,李鸷抱紧她,抚着她的背: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
殷篱被禁锢着身,低垂着眸说了一句不是。
李鸷好像贪恋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要一一沾染上他的气息,他语气不疾不徐地说着,但殷篱恍惚得只剩一个耳朵去听。
明日便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如此,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