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鸷一顿,看向她:怎么了?
殷篱抬起头看着床前的李鸷:我想求陛下一件事儿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三月吹拂的柳絮,脸上因为病容有些苍白,但恢复了几分血色,嘴唇和鼻尖都红红的,眼睛如黑珍珠一般闪亮皎洁。
李鸷挨着床边坐下来,眼睛直视着她,眉头却稍稍皱了皱:你怎么不唤我六哥了?
殷篱怔了怔,被子中的手慢慢攥紧,李鸷眼睛向下一扫,她不自觉地便松开,但李鸷很快又看向她:说吧,什么事?
藏在被子中的手他如何能看见?她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殷篱安慰自己,冲他笑了笑:我在宫中病了这么久,才养好些,但锁晴楼太闷了,我想出去吹吹风,跟阿蛮和金槛一起。
李鸷静静听着,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想去哪?
殷篱眉头浅皱,摇头:不知,我对安阳不熟悉。
不过,我听梅意说起,大盛每年春秋都要去围场围猎,是不是快要到了?
李鸷就笑了:你想去?
他唇角弯起,像是高兴,仔细一看,又像是嘲讽的弧度,殷篱便有些迟疑了,紧着眉沉默不语。
李鸷忽然抚了抚她的头顶:你若想去,朕便带上你。
殷篱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又担心自己反应太大引他起疑,表情有几分僵硬,李鸷放下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锦袍,淡淡道:原本就想带你去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殷篱的注意力全在他说的话上,没有留意到他在做什么。
太医都说没事了。她着急道。
李鸷忽然掀开被子,殷篱一惊,却发现他已经躺到了床上,浑身顿时变得紧绷,有些不知所措。
热意攀上肩膀,从肩膀慢慢滑到腰肢。
力道一紧,她被拽到他怀里,窝在他胸膛上,心跳顿时冲破喉咙,她紧紧攥着拳头,强忍住浑身的不适感。
李鸷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抚着她头发:你还有什么想要朕答应你的吗?
他声音透过胸口传到殷篱耳中,温柔的低语伴随着规律的心跳,一下一下,撞进脑海。
殷篱的心却静了下来。
我想让金槛跟我一起去。阿蛮是她的侍女,自然要跟着她。
殷篱主动抱紧了李鸷的身体,头往他怀里凑了凑:陛下可以答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