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出现那些画面,画面又衍生出更多的画面,一张张不同的脸,只有李鸷不动如山的神情永无改变,殷篱觉得她们有点可怜,又有点可恨,她忍不住去想,她们会像她一样,在李鸷身下辗转承欢的时候,也一并唾弃开始随波逐流的自己吗?
戚幼滢有些害怕了,她又去抓殷篱的手:阿篱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她声音里混杂着惊慌的哭腔,像孩子一样想要从殷篱这里得到一丝回应,殷篱低了低头,去看她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没有再推开,只是用冰冷的语气对她说。
你回去吧。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戚幼滢犹如被针刺痛一样,忽地放开她的衣袖,向后退了一步,殷篱没有看她,抬脚便向前走,一直到殿门关闭,她也没有回头一眼。
风起云消,落日西沉,戚幼滢独自站在阶下许久,直到脸上的泪痕被风干,而她再也哭不出来。
她没剩什么勇气再去留住她。
其实她们每一个人,已经对这种岌岌可危的关系心知肚明。
于是她只好离开。
殷篱回了内殿,屏退所有人,门一关,她突然躬下身开始干呕。
干呕也不敢发出声音,她极力忍着胃中翻腾的不适感,从站着到蹲着,从蹲着到趴着。
也不知何时,她听到背后又激烈的敲门声,然后门被推开,那人将她从地上扶起。
阿姐,阿姐!你怎么了!
殷篱一把抓住阿蛮的手,闭着眼,却还保留着极致的冷静,她只是说:阿蛮,扶我到床上,不要声张。
她轻轻说着,声音很虚弱,阿蛮什么都没有问,将殷篱从地上拉起,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刚要躺下,殷篱眉头一皱,扒着床边又开始干呕。
阿蛮眼中的担忧慢慢变成惊恐。
阿姐,你不会
殷篱拽住阿蛮,掐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等但平复过后,才抬起猩红的眼看向她。
你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