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过头,她任凭他抓着手臂,安静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
一萼红。
宋声脱口而出,眼中的殷篱从警惕转变成错愕。
他紧接着道:我有办法解开一萼红的毒。
他说得那般掷地有声,又充满蛊惑的气息,瞬间让殷篱重燃了生气,她反手把住他衣袖,张开口,一迟疑,眼神锐变,口中的话陡然变成质问:你怎么知道一萼红?
你早知道,却没有告诉我?
殷篱忽然间感觉到恼火,对眼前这个总是装作怜悯一切的人感到深深的失望,可她逐渐放开了他,她开始意识到宋声并没什么义务要告诉她真相。
殷篱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
既然你早没有告诉我,现在为什么又要提?看我像玩物一样被耍弄很有趣吗?还是你觉得现在告诉我,我会对你感激涕零?
听出殷篱口中的自嘲,宋声眼中的疼惜越来越深,他本就后悔愧疚,希望殷篱能把火撒在他身上,可殷篱太善良了,她接连问了三个问题,眼中充满挣扎,其实内心在替他自洽。
是我的错,你尽可以怪我,但我以后不会瞒你了,任何事都不会。宋声看着她,轻声安抚,但知道这些话殷篱未必听得进去,话锋一转,之所以没告诉你一萼红的事,一是不想让你难过,二,是因为一萼红的解药制作起来颇费时日,我不想在尘埃落定之前就告诉你,免得出现变数,会让你失望。
殷篱重新抬起头看向他:解药颇费时日?解药是什么,如何制作,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首先需要蛊虫他话说一半,忽然顿住,对上殷篱的目光,他弯唇笑了笑:一萼红制毒耗费心力,解药自然也一样,道序繁多枯燥乏味,就不说与你听了,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因为我身上也有。
他说话支支吾吾,明显还有隐瞒,殷篱一眼就能看出他在逃避,可是那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后,殷篱怔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说他也有?
也跟她一样疼吗?
宋声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似乎这种蛊毒在他身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道:因为我也种过这种蛊毒,你刚来锁晴楼的那次毒发,我便知道你也中了一萼红了,商练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你送来汤药,那是用来暂时压制疼痛的。
距离解药将成还需要一些时日,我知道这很为难娘娘,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娘娘能保住性命,而且蛊毒并不是最重要的,娘娘,你必须有一个周全的计划,可以确保自己能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否则就算解了一萼红也无济于事,他还会用别的手段把你困在这里的。
殷篱怔怔听着,其间没有打断,宋声说到此处,期望看到殷篱的反馈,于是停下话头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娘娘,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