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他的承诺和自信感染了,殷篱也提起一丝意兴,要说她现在有多想离开皇宫,其实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她也不信宋声所说的所有话,可她现在很想听听宋声的想法。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奉陛下之命,是来劝娘娘保重身体,之前的事都可一笔勾销。
殷篱冷笑一声,宋声不为所动,继续道:娘娘历经这么多事,一定知道自己究竟败在哪里,你手中的棋子太少了。
笑意僵住,殷篱皱起眉,目视眼前的人,他好像忽然换了另一副面孔,一副让人有些恐惧和胆寒的面孔。
我知道。
但她认同他的话。
只是
可我本来就没有棋子。
没有,可以创造,可以寻找,可以争取。
宋声的声音似乎有种蛊惑的魔力。
他这么会玩弄人心,你有没有想过也做一个操盘的棋手,把他也握在股掌之中。
人心么,无非就是欺骗与利用,这世间最难揣测的是人心,就像你不懂他,这世间最难把握的也是人心,就像他,屈服不了你。
殷篱静静地听他说着话,有什么东西在逐渐与她契合,那是她曾幻想过,却没有施展开的野心。
她胸口这里,渐渐火热了起来。
第四十章 旁敲(捉)
宋声回来复命, 远远在龙案前停下,跪下行礼。
李鸷右手执笔,正在批阅奏章,这两日他虽时刻关注着锁晴楼的情况, 自己却并没有再踏足那里, 一是不想自己的出现再刺激殷篱, 二是,他自己也想冷静一下
只要一踏进锁晴楼,他就会想起殷篱怀的那个孩子。
也许本不该失去的。
头疼欲裂,眼前的字也看得模糊不清, 李鸷放下笔,抵在额头上揉了揉, 良久之后才抬眼看过去, 对下面跪着的宋声道:怎么样?
宋声没有及时回答,而是迟疑了一下, 才低头回道:娘娘还是很抗拒无论微臣说什么, 她都不愿意听。
李鸷皱了下眉头,从龙椅上站起身:连你的话都不听?
宋声苦笑一声:微臣在娘娘眼里,也不过是陛下派来的说客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鸷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你之前向朕保证过。
是, 宋声压了压身子, 声音拉长, 娘娘虽还不愿接受事实,可
什么?
微臣告诉娘娘,陛下原意把金槛收为义子, 并且对之前发生的事既往不咎, 娘娘虽然还有些犹豫, 但已经把冯太医开的药都吃了,说明娘娘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