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鸷回头冲殷篱招了招手:那你怎么这么害怕?朕以为你们说了什么。
过来。
他看着殷篱,眉眼柔和,在三步远之外的殷篱瞪圆了双眸,袖中的手几乎失去了知觉,很短的时间内,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攥紧拳头,找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迈开脚步,殷篱走了过去,李鸷伸出手,她没有停顿地与之交握。
宫人搬来宝座,李鸷和她一起坐下。
手很凉。李鸷低声说了一句,气息挨得极近,然后转头对远处的冯振道,过来给柔妃把脉。
是。
冯振不敢耽搁,低着头赶紧走了过来,放下药箱准备给殷篱把脉的时间,李鸷这才转过头对庄秋梧道:平身吧。
庄秋梧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睛却有一种酸胀的感觉,但她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即便再失望,都可以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
谢陛下。她扶着肚子起身,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但那刺痛转瞬即逝,就好像幻觉一样,庄秋梧脸色白了白,抬头看到李鸷正与殷篱说着什么,耳语低沉缱绻,听不清楚,只能看到他温柔宠溺的神色。
那是她很少见到的。
庄秋梧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于是只好咽下去,在流光的搀扶下重新坐回到榻上。
冯振看完诊,只说殷篱是气血郁结,不宜劳累,不宜思虑,药平时就在喝着,倒是没有别的问题。
殷篱低垂着头,在周身包裹着李鸷的气息时,瑟缩在自己的空间里。
李鸷嘱咐了几句话,殷篱只管点头,实则什么都没听进去。
李鸷见状,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能察觉到轻微的颤抖,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收起神色,李鸷抬头看向庄秋梧:柔妃体弱,以后无事,皇后还是别打扰她休息了。
庄秋梧脸色骤然一变,这话说得已是相当不留情面,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李鸷对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很少苛责她。
可现在
臣妾记住了。庄秋梧仍旧秉持着一贯的贤淑恭敬,低头应下。
殷篱精神很差,李鸷自然没有久坐的打算,嘱咐庄秋梧好好休息之后,便打算带着殷篱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