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采飞扬地说着,此时此刻,他不再像那个深沉狠辣的帝王,反倒更像初出茅庐的少年,由衷地期待着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希望在对方眼里看到期待。
但殷篱的反应是注定会让他失望的。
李鸷的笑容渐渐隐没,他压下唇角,语气一冷:你不喜欢?
殷篱料到他会翻脸,只是神情也没有丝毫改变。
她向来都是这样不肯低头,哪怕他已经将真心捧到她面前,看着那双空洞无底的眼眸,他想从里面找寻哪怕一丝波动,都是徒劳,曾对着他笑的眸子再也不会有了,李鸷在那一刻感觉到全身涌起一股力不从心的痛苦。
你到底还想要朕怎样呢?他扶着她双肩,轻轻摇晃,想让她看着自己,想让她感受到自己。
他像一条摇尾乞食的狗,明明占据高位掌控一切的是他,可他发现他左右不了殷篱的任何事情。
我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殷篱头不低,眼帘向下垂着,半晌后抬起,看着他,我对你别无所求。
她说的最后一个字落地时,李鸷只感觉大脑一空。
他一直希望殷篱对他能留有一分感情,哪怕是恨。
可现在,好像连恨都没有了,她超脱在尘世之外,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只神智未开的畜牲,人又要与畜牲论什么长短呢,它永远无法理解她的世界,于是她放弃了,她任由这畜牲辗转游走,以一种悲悯的姿态。
那眼神让李鸷愤怒,又让他羞愧。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撕开了殷篱的衣裳。
更漏声不断,此起彼伏地牵动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他将她按倒在床上,藕色纱幔裹着身躯,反抗变得轻微而迟缓,而他也在逐渐抛弃仅存的理智。
可是就在这样落针可闻的安静中,李鸷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好像会说话,她嘲讽着他的兽性和疯狂,感慨着他的冲动和野性,她仿佛在说,看,这么久了,你没什么不一样。
李鸷忽然从她身上爬起来。
殷篱动也未动,甚至闭着眼,那张绝世清丽的容颜就那么安静地睡着,可李鸷却听到耳边肆无忌惮的笑声,一声声纠缠着他,挥开不去。
他本不该这样的。
他本不该这样的。
一个毫无道德不知廉耻之人,如何能被三两声嘲弄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