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懒觉怎么就是坏毛病了?魏书辞忍不住想要同她分辨几句,可是想到古人的确是睡的很早起的也很早,又有那些个束缚女性的《女诫》、《女则》,茗尘会认为睡懒觉是个坏毛病也不奇怪。
可是外面的确是太冷了,这天寒地冻的炭火又少的可怜,这样下去不得把人冻坏了?
咱们宫里的炭快用完了?魏书辞掀开被子动作麻利地下床并穿上绣鞋,茗尘连忙把衣服呈上来,魏书辞伸手接过自己穿好了,又拿了斗篷披上。
茗尘上前一面替她绾起袖子,一面皱眉说道:是,月初我和闵溪去取的炭,连份例的三分一都不到,还说什么银霜碳少,就连赵良媛屋里都没多少,可是我过去的时光明明瞧见赵良媛的屋里的侍女背了满满一筐银霜碳回去。
魏书辞闻言微微一笑,净面后轻拍她的手拍温声说道:咱们在家中的时候见过的捧高踩低的事情还少吗?这进了宫中更是如此,好了,别生气了,你刚才也说了,太子殿下要回来了,咱们的苦日子会过去的。
主子这是开窍了?茗尘方才愤愤不平的心情顿时转化为喜悦,语气激动地道:姑娘这是想通了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后,见屋里只有她与魏书辞和闵溪,这才压低声音轻轻说:要争宠了?
魏书辞黛眉一挑正色道:什么叫想通了,我心里一直都跟明镜似的,你放心吧。
茗尘一听这话更开心了,当即就拉了她往梳妆台前坐下替她梳头。
待穿戴齐整后,魏书辞只觉腹中空的厉害,肚子饿的咕咕叫唤。
茗尘瞧出她饿了,正要叫闵溪去催人送早膳进来,就见云烟提着食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茗尘见状上前问她:怎么了?
膳房的人太欺负了,说我今儿去的晚,粥和包子都凉了,我便好声好气地请厨娘帮忙热一下,结果她杵在那儿慢悠悠地说厨房忙,没功夫。你说这叫什么事,她们明明闲的不行,就是欺负咱们主子性子好。
此时魏书辞饿得不行,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事,直接端了小米粥喝了一大口,再拿一个豆腐包送入口中,两个字:真香。
待吃饱好,屋里头的三个小侍女还在生闷气,魏书辞少不得对着她们又是一通劝勉,这才堪堪压下闵溪想要去厨房找人理论的心思。
人贵有自知之明嘛,她与赵良媛还有杨昭训同时入的东宫,太子出征前赵良媛和杨昭训都已经承过宠,唯独她这里太子一次都没有来过,东宫上下看轻她也不奇怪。若是因为这件事去厨房闹,到时候难看的还是她们。
魏书辞想到这里,心说想要在这东宫立足,还是得有孩子才行,有了孩子那就是有了保命符和养老符啊,就算往后没了恩宠有孩子在身边,东宫里头的侍女仆役也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的。
一晃小半月过去,魏书辞端正态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温习诗词歌赋,听说太子殿下随了平帝的性子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她可不能落到赵良媛和杨昭训的后头。
隔扇被人从外头推开,一阵凉风吹了进来,魏书辞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与此同时屋外传来女声:魏昭训,赵良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