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喝杯茶吧。杨昭训上前小心翼翼地给陆承煜斟了一杯热茶,接着双手奉上。
陆承煜抬手接了茶盏过来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杨昭训可知孤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杨昭训听他如此问,不由得微拧了眉,垂眸略思忖一会儿,缓缓开口回答:大抵是知书达礼、温婉恭顺的?
昭训猜的不错。陆承煜深邃的目光和缓了一些,轻抿一口茶水后将茶盏往炕几上放下,语气平和:为了奖赏你,今日你便将《女德》抄写十遍,孤明日还来。
话锋转的太快,杨昭训还未反应过来,陆承煜却是已经命人送了笔墨纸砚进来。
昭训慢慢写,孤先安歇了。等昭训写完了,你们再送热水进来伺候昭训洗涑。
陆承煜说罢,进到里间由两个侍女伺候着洗涑更衣,完毕后便自个儿躺到床上歇着了,侍女吹灭蜡烛后轻手轻脚地退了下来。
杨昭训怕扰了陆承煜的睡眠并不敢点亮太多的烛火,只在炕几上放了一盏小灯,就着昏暗的光线埋头苦战。
次日杨昭训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整个人怏怏的无精打采,除了少数几个知道这件事的丫鬟婆子,旁的人只当她是昨晚侍寝受累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承煜每日都宿在杨昭训的院里,倒叫其他几位妾室都以为杨昭训这是重获陆承煜的宠爱了。
然而事情的真相只有杨昭训自己心知肚明――她是每天夜里都抄写了《女德》十遍。几天下来腰酸手痛不说,还要继续维持自己受宠的假象。
真是有苦说不出。
以前她希望陆承煜能够每日都宿在她院里,这会子却是听见陆承煜来了的消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夜月色朦胧,繁星点点。春夜的微风透过雕花木窗吹入屋内,带来阵阵春花的清香,魏书辞做了一件鹅黄色褙子歪在炕上做着女红,如墨的青丝只以一支再普通不过的银簪将将固定住,耳上是一对珍珠耳铛,五官精致的小脸上未施半点粉黛,倒是别有一番清新淡雅的美。
茗尘将目光落到她手里的绣绷上,喜鹊登梅的图案已经有了些轮廓,茗尘将新泡好的玫瑰花茶往她跟前放下,笑着恭维她道:姑娘的女红瞧着又好了一些,先时绣的仙鹤像白鹅,这会子绣的喜鹊倒是有几分传神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你家姑娘我这段时间多用功。魏书辞附和着茗尘开始自夸起来。
快到二更了,夜里绣花伤眼,姑娘还是明天白日再继续做吧。玫瑰性温,又能养颜,姑娘快停下来趁热喝一些吧。茗尘说完就将盛着花茶的冻石蕉叶杯递给魏书辞,魏书辞这才放下手里的绣绷将茶水接过来徐徐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