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媛看着关键时候选择临阵脱逃的杨昭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讪笑,心中暗骂她果然只是一个不顶用的绣花枕头。
杨昭训这会子已经顾不得赵良媛怎么看她了,上回连夜抄书的经历在她心里埋下了很深的阴影。即便陆承煜不明说,她也知道陆承煜这是在变相地警告她不要再去招惹魏书辞,要她往后夹紧尾巴做人。再有就是,那种有苦不能说的滋味太让人难受了,明明是在熬夜抄书,旁人还以为她是在承宠,可偏偏她还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能扮演一个受宠的角色。
更何况谁又愿意给人当枪使呢?如今赵良媛连她自己的宠爱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有功夫能管得到她杨昭训的身上来,如今这样的情况下还帮着她去给魏书辞找不痛快,那就是上赶着给自己树了一个劲敌。
杨昭训即便不聪明,却也不会蠢笨到连这一点也看不明白。赵良媛明摆着就是看到魏书辞复宠想要出手了,此番这样也是想试试徐承徽的态度。
而徐承徽事不关己的态度则让赵良媛几乎可以肯定魏书辞并未与宋良娣交好,若是交好,徐承徽作为宋良娣的左膀右臂总该替魏书辞说上两句话才对,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魏书辞受气。
傍晚时分徐承徽去宋良娣的院子跟她说明这件事情,宋良娣闻言微皱了眉头,目光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上回杨昭训倒也接连承宠了几日,以她的性子这回不应该是借口中途离开而应该跟赵良媛一唱一和才是,怎么她承了宠反倒变得收敛了。
这一点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徐承徽附和着她的话,略思忖一会儿后将话锋转到了赵良媛的身上,妾瞧着赵良媛对于杨昭训的中途离开似乎很不开心,或许咱们可以先将这两人分开。
宋良娣抬手揉了揉有些隐隐发痛的额头,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那杨昭训不过是个蛮横无脑的主儿,她向着赵良媛对咱们来说未必是坏事。当下最要防备的人是魏昭训,我瞧着她不是个简单的,年纪轻轻就如此沉得住气,脑子也比杨昭训好使不知多少倍。
徐承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的想法,接着将她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魏昭训对咱们这些人的防备和疏远是多了些,可妾看她面对朝暖时的温和笑容倒不像是假的,或许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吧。
哼,喜欢孩子,那她也得有那个命可以生的出来才行!宋良娣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了拳,面上却还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其实徐承徽不争不显的性子魏书辞还是比较欣赏的,毕竟在后宅生存不易,更何况是在像东宫这样的地方,后院女人的斗争注定是残酷的,她不认为自己作为现代的灵魂就一定可以斗得过她们,所以才会心生怀上孩子就夹紧尾巴猥琐度日的想法。
她倒不是怕斗,而是怕斗输后的凄凉下场,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指不定还会丢掉性命,与其那样还不如趁着入局不深及时损止,提前步入养老生活享受天伦之乐他难道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