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新一轮的睡意席卷而来,魏书辞缓缓闭上了双眼,浅浅睡去。
陆承煜扭头看向魏书辞的温和睡颜,只觉心中无比宁静安定。不过二十日不见,陆承煜却觉得像是过了数十年那么久。即便无人在他跟前提起魏承徽这三个字,他每日还是抓心挠肺地想着魏书辞。
提笔的想起魏书辞伏在案前写簪花小篆的模样,赏花的时候想起魏书辞挽着他的手笑盈盈地向他介绍各色的模样,喝茶的时候想起魏书辞美目含情双手奉茶的模样
或许魏书辞这三个字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烙在了心中。
陆承煜站起身子将魏书辞打横抱起缓步走进屋内放到的美人塌上,替她脱下绣鞋盖好炕被,恰巧撞见这一幕的茗尘是又惊又喜,轻手轻脚地将一壶刚沏好的老君眉放到炕几上后便了无声息地退出屋去。
靠墙的红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置着书籍和竹简,陆承煜走上前挑了一本游翻开来看,书中还夹着一枚压花书签,其上的干花是一朵秋海棠。
魏书辞醒来的时候陆承煜已经不在屋里,视线中只有茗尘和闵溪两个坐在炕凳上做着女红,茗尘见她掀开身上的炕被自个儿将绣鞋穿上了,赶忙上前去扶她起身。
殿下是何时走的?魏书辞伸着懒腰随口一问。
一刻钟以前才走的。殿下在屋里守了姑娘有一个时辰呢。姑娘在靠椅上自顾自地睡着了,殿下非但没有半分不悦,还亲自抱了姑娘回房替姑娘脱下绣鞋盖上被子呢。茗尘对问题的答案进行了适当的扩展补充。
魏书辞闻言若有所思地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搭话,只是默默走到窗下的书案前给魏书琀写信,告诉她事情有了转机,暂时按兵不动。
当天夜里陆承煜并未过来魏书辞院里安歇,仍是自己宿在上房。
转眼陆云卿在姜府住了已有数月,直到这一日才有婆子传了消息过来,公主府已经修葺一新,一应东西都已购置妥当,只等陆云卿择了好日子就可以重新回到公主府里住着。
原本两个月就可以完成修葺,陆云卿因在姜府住着开心才叫人放慢了进度,愣生生把两个月的工期延长到了五个月。若非顾及长期住在外祖家会招来流言蜚语,陆云卿还挺想等到明年开春再回去公主府里住着。
陆云卿叫公主府修整完毕的事情告知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听后心中有欢喜亦有不舍。陆云卿自幼长在宫中,及笄后又独自住在空落落的公主府,这短短五个月相处竟是比二十多来面见面的时间都要多。故而这会子得知她要离开的消息,心里难免多有不舍。
姜老夫人叫人测了最近适合乔迁的好日子,陆云卿应下后就开始给亲笔写帖子,姜家人虽都知道,陆云卿还是按着礼节给三房分别写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