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魏书辞迟早也会下去的,这也算是我替你报了仇了。宋良娣神情淡漠地说完,重新将面纱戴好,提着空空的食盒离开了。
是吗?徐承徽对着冷冷的空气自顾自的反问一句,端起饭碗胡乱吃了几口凭着自己的感觉将仪容修整一番,而后便将身上的披帛取了下来。
魏书辞得知徐承徽的死讯是在第二天的晌午,听说她是悬梁自尽而死的。当时去送饭食的丫鬟开了锁进到屋里,徐承徽就悬在梁上,吓得那丫鬟将食盒脱出手去惊呼出声,等婆子将徐承徽放下来,人都已经凉透了。
茗尘瞧着魏书辞的面色不是很好,还以为她这是在自责。
徐承徽为了对付姑娘,竟然狠心给自己的女儿下毒,如今死了也是她罪有应得,与姑娘不相干的。茗尘轻声宽慰她道。
我只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魏书辞唏嘘,倘若她没有进到宫里,应该也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吧。
茗尘却是皱了眉沉声道:可怜归可怜。这世上的可怜人也多了去了,不是可怜就可以去伤害别人的。我娘曾跟我说过,人有心才能称之为人,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黑了心肝害人就是不对,迟早是会付出代价的。
魏书辞原本也就是感叹一下,没想到茗尘还真的以为她这是替徐承徽的死而自责,她又不是什么玛丽苏白莲花,哪里会真的同情心泛滥去为害自己的人而自责。
罢了,不说这件事了。如今入了冬天色越发地冷了,我寻思着给殿下做一双靴子,你去针线房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料子。
茗尘道声是,自去了。
徐承徽离世,东宫上下皆说她是畏罪自尽,陆朝暖还在床上躺着养病,丫鬟婆子并不敢告诉她,只说徐承徽是病了不能过来照顾她。
然而陆朝暖本就比同龄的孩子早慧不少,这里头的不对劲她很快就瞧了出来,握了给她喂药的乳母的手,陆朝暖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乳母,你告诉我娘亲她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从几天前就不对劲,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乳母被她哭的心都要碎了,强忍着眼泪温声细语地哄她道:郡主乖,你母亲她只是病了而已,等郡主身体大好了,她会过来看望郡主的。眼下最要紧的是郡主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承徽小主才能安心呐。
陆朝暖推开药碗,掀了被子就要起身下床:不,我现在就要去见娘亲,你让去见娘亲,我要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