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专门吩咐咱家从库房找来的一对汝窑白瓷花囊,说是用来插梅花最适合不过。周海说完,扬了扬持着拂尘的右手,他身后的小桂子会意,捧着一方锦盒上前将盒盖打开。
魏书辞只看了一眼便喜欢的不得了,这样好的白瓷她除了在陆承煜的书房里见过,就连宋良娣屋里的古董架上也是没有的。
谢殿下赏。魏书辞朝着陆承煜上房的方向施了一礼以示敬意,接着又叫茗尘去钱罐里抓二钱银子赏给周海。
周海乐呵呵地将银子接过来装进袖子里,满脸堆笑,魏小主太客气了。咱家还有事,这便不多做叨扰。
魏书辞微微颔首,命人将他好生送出去。待周海离开葳蕤院后,魏书辞才将茗尘捧了那锦盒进前,取出里头的花囊,搁了其中一个在炕几上。
虽是正月一日年节,落玉坊倒也未曾歇业,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高声吆喝,孩童们三五成群,还有拿小烟花放着玩的。
入夜之后,关扑场内便会十分热闹,因着每年只有正月一日至三日洛阳府才会开放此项活动,不巧贵家妇女亦会入场观看。如此一来,歌舞坊的生意倒是冷清不少。
亥时歇业后,甄六娘坐在靠窗的梳妆台前取下发间首饰,发上空无一物后,又叫侍女打了热水送进来净面。
甄六娘净完面,正要迈开步子往衣柜里去拿寝衣,忽听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小小的怔了一会儿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取了寝衣过来。
合上床帘将寝衣换上,甄六娘复又起身穿上绣鞋往美人塌上坐下,哪里来的浪荡登徒子,大晚上的爬我这个姑娘家的窗?
被发现了。七弦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三两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六娘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吗。
甄六娘摇摇头,不知。
六娘似乎有些不解风情。七弦揶揄她一句,径直往八仙桌前坐下,提起茶壶往甄六娘的茶盏里倒了大半杯茶水,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
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甄六娘斜睨他一眼,虽说他对她的心意不难看出,可他总闷着不说,甄六娘的心里始终隔应着那一层窗户纸,多次想要诱导他先说出心里的话。
解不解风情也是要看对着谁的。我与你不过普通朋友,何况你还是块硬是头,要那风情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