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忆及去岁上元节的花灯会上紫陌对着他半点都不客气的模样,登时就猜出紫陌这是还防备着他。
罢了罢了,谁叫她是公主喜欢的贴身侍女,又是真心实意的替公主。荀澈这样想着,端起茶盏低垂下头一门心思地品茶去了。
紫陌见他的眼睛终于老实了,这才略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的跟前,只当她是的震慑起了作用。
荀澈低头徐徐饮着茶盏中的金黄汤汁,那头的陆云卿却是突然轻启朱唇柔声说道:这烹茶的雪水还是阿煜派人送过来的呢,听说是魏承徽去岁从梅上收集的新雪,特地留了一坛给我尝尝呢。荀大夫今日可有口福了。
魏承徽她如今可是太子的心头好呢。荀澈勾起一抹浅笑,隔空语气平和地调侃起陆承煜来。
陆云卿也跟着笑,端了茶盏在手里含笑道:别说是阿煜,魏承徽生的那般模样,又是个难得懂事体贴的,就是我和外祖母见了这心里也是喜欢的禁。
去岁在东宫荀澈倒也见过这位魏承徽一面,当时魏书辞还不得宠,巴巴地捧着个白瓷瓶站在陆承煜的上房外头守株待兔了大半天,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荀澈又饮了一口茶水,说话的语气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她如今这般受宠,这梅上雪也是功不可没。
东宫。
魏书辞打了一个喷嚏,陆承煜听到这一阵声音登时就微皱了眉头,大惊小怪地关心起她来:可是受了凉喉咙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突然喉咙痒打个喷嚏而已。这屋里的火烧得这样旺,哪里会受凉呢?魏书辞果断给他吃下定心丸,生怕他又一个小题大做命人去请张太医过来。
陆承煜这才觉得安心,放缓了语气:书辞无事就好。忽想昨日让周海送了汝窑花囊过来,便又问她:昨日孤叫周海给你送来的花囊可还喜欢?
喜欢。魏书辞点点头,回答的简单干脆,我也觉着这白瓷花囊用来插梅花定是极好看的。
陆承煜将她圈在怀里,华语间满是温柔和宠溺:待会儿用过晚膳后孤陪你去梅园折了梅花回来插上可好?
魏书辞顺势抬头望向他如朗星一般的眸子,最终没能抵挡住美色的诱惑,故作矜持地沉吟片刻后只朝人轻轻嗯了一声。
接近酉时的时候,陆承煜让人去厨房传膳,魏书辞枕在他怀里睡的正香,陆承煜恐怕她睡的久了晚上不好入眠,对着她的睡颜狠下心轻拍她的脑门一下,小瞌睡虫,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