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吃饭比较香。魏书辞这样告诫自己一番,方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待陆承煜说出进字后,魏书辞起身走到炕几前自个儿倒了杯茶水吹开茶沫轻抿一口润嗓。
四日后,夏衍日夜兼程赶到了崇州城内,精心地乔装打扮一番后便寻了一处鱼龙混杂的客栈住下。
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客栈由于带着做早餐生意,彼时一楼已经是十分热闹,六张四方桌前都坐满了人,夏侍卫只得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等待位置,同时仔细听着他们闲话。
听说王家三郎昨儿在勾栏里又看上了正当红的韦行首。一个穿着黑色棉袍的汉子喝着茶水笑呵呵的说到。
汉子身边身着墨绿长袍的亦跟着笑了起来,咽下嘴里的南瓜粥附和道:韦行首啊,去岁九月我这粗人倒也有幸见过一面,那婆娘长得可真是好看,比之前那一头撞死了的纪家姑娘还要美上三分呐,也难怪那风流成性的王家三郎这段时间总往那凝香楼跑。
一头撞死的纪家姑娘?怎么这却闹出人命案来了?临桌一个初入崇州境内的青衣郎君满腹好奇地问到。
嗨,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不是咱们崇州本地人。那纪家姑娘的确是去岁岁末一头碰死在自家院子里的,州府判的是纪家姑娘勾引王家三郎不成,自知失了女德没脸活着这才撞的墙。
青衣少年听了这话便又皱了眉,低下头思忖片刻后开口继续说:可你方才说那韦行首比纪家姑娘还要漂亮,那言下之意不就是纪家姑娘也生的颇有几分好看。那王家三郎是个孟浪的,府里纳了几房妾室,这纪家姑娘又是相貌不错的美人,照理说王家三郎不应该拒绝才对呀。真是奇了,奇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一二。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官府怎么判咱们就怎么传,谁也不想惹祸上身。我看你长的细皮嫩肉的,说起话来又文文弱弱的,这些闲事还是少管,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也不要细问。
那青衣少年闻听此言复又沉吟了片刻,兄台说的是极,是极。
不多时那着墨绿色长袍和着黑衣棉袍的两人就用完了早膳,叫了店小二过来付了银钱后便起身离开了。
夏衍点了一碗阳春面,那青衣郎君听他的口音又与方才那两个汉子的不同,于是乎端了自己还剩小半碗的馄饨往夏衍身边坐下了。
这位兄台也是外地来的?青衣少年平声问他。
嗯。夏衍不大想搭理他,故而只是十分敷衍地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你就坐在那里。青衣少年说话间看了夏衍刚才坐过的那张长椅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两个汉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