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后宅的一处普通院落内,一名身姿婀娜、体态娇小的女子躺在榻上,另一个侍女装扮的少女正动作轻柔地往她的脖颈淤青处涂抹着药膏。
主子这是怎么了?少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她脖颈处的青痕问道。
就见榻上那位名唤王珍娘的女子黛眉微蹙,沉吟片刻后有些心悸地低声回答说:两个时辰前王爷突然来了兴致召我过去给他唱个江南小曲儿,听说我是从姑苏来的,王爷就笑得越发高兴了。后来我抚琴唱曲儿的时候,王爷就突然跑过来抱住我,掐着我的后脖颈让我叫他宁王殿下
后面陆承景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衫让她承宠的事她因着羞怯和后怕没有说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王府之中,所有人都是称呼宁王殿下为王爷的,就算是宁王妃也不例外,所以宁王掐着主子的脖子让王珍娘叫他宁王殿下这桩事听上去的确是有几分奇怪。
王珍娘不想再回忆方才经历的事情,当时她甚至都有种陆承景会不会掐死她的错觉。虽然陆承景将在一年前就将她收了房,然而却始终连一个妾室的名分都没给她。外人还当他只有宁王妃和徐侧妃两个高门出身的女人,是个难得洁身自好、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主子且先睡一会儿罢,待会儿我叫厨房炖锅鸡汤送上来。坐在王珍娘身边的小丫鬟说完,动作熟练地替她将身上的被子掖好了。
王珍娘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疲累的双眼后,很快就浅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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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节期过去,陆承煜又忙碌了好些天,直到元日的前一天晚上才勉强将所有的公务都处理完毕,沐浴过后换上一身寻常的衣袍便大步流星地径直往魏书辞的院子走去。
彼时魏书辞正坐在软榻上跟着茗尘一起剪窗纸,茗尘手艺不错,剪什么像什么,甚至有几分栩栩如生;魏书辞并不手残,剪出来的东西也还可以,不过同心灵手巧的茗尘比起来,自然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陆承煜自个儿推了隔扇进去,魏书辞见来人是他,也没把茗尘当外人,抬起头对着陆承煜浅浅一笑,唤了他一句阿煜。
茗尘可不敢像自家主子这般,忙不迭地起身对着陆承煜屈膝行万福利,陆承煜因着魏书辞的关系,平日里对茗尘都是和颜悦色的,平声让她退下后,陆承煜往魏书辞对面的位置上坐定。
魏书辞看着陆承煜因为疲劳而略显沉重的眼睛,阿煜这几日受累了。
陆承煜闻言无意地揉了揉鼻梁,他在魏书辞的面前无需隐藏什么,也只有在魏书辞的身边,他才能稍微喘口气,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