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也是他姨母、表妹的念头,但这些是人家的事,她懒得去揣摩。
聂蓉接着道:老夫人说要不了两个月,他就会腻了,然后休了我。
冯妈妈却是不屑地轻嗤了一声:你听她胡说,堂堂侯府,娶妻休妻跟过家家似的,真把脸面不要了?她要真这样想,便不会因为那点事就叫姑娘去问话。
聂蓉低头不语。
冯妈妈劝道:不管侯爷为什么娶姑娘,现在姑娘已经是他夫人了,我看他也没准备三两天就休妻,姑娘你这里也别多想,抓紧时间生个一男半女,管他是怎么原因都无所谓了,难不成侯府还能不管孩子,把孩子他娘休了?
聂蓉眼中闪出一丝光芒,看冯妈妈一眼,随后又垂下头去。
以前她也想过这事,觉得有了孩子这如履薄冰的日子是不是就到头了,所以严辞过来,她还是开心的,但这次之后,她却不会指望这些了。
但他,怕是不会想见到我了。她低低说。
冯妈妈马上道:可姑娘至少现在还是他夫人啊,他不来找姑娘,姑娘去找他不就行了?低头好好认个错,保证以后管他姓沈的姓张的都和姑娘没关系,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两口子不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吗?兴许侯爷就消气了!
聂蓉又是不说话。
不是不愿意,而是没脸。
先前那样决然地说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现在又为了生计,贴上前去哭诉求饶,赌咒发誓,那算什么,但凡还有几分脸面,也做不出来这事。
姑娘?冯妈妈等得着急了,唤了她一声。
聂蓉回道:妈妈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语气认真,但内容分明就是敷衍。
冯妈妈最后说道:现在三郎进了墨阳书院,前途大好,姑娘是侯爷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一人专宠,这是最好的时侯。路是人走出来的,管它前面怎么样,咱们眼睛要看着以后。
聂蓉明白妈妈的意思,说不准什么时候严辞身边就会添人,到那时,旧人如何比得过新人?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赶紧得个一儿半女傍身才是最实在的,那样才算走出了康庄大道。
是,妈妈说得都对,可她就是走不出这一步。
捱了两天,聂长博送信来说进了墨阳书院,一切都很好,侯府的严二爷还和人说这是侯府的小舅子,由他罩着,以致同窗都对他恭敬有加,比在国子监顺心不少。
严辞那边仍没动静,但她得了几分勇气,决定至少去找他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