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一愣,然后才说:姑娘想这些做什么,没有的事,就别瞎想了。
我爹大概会终究是亲生父亲,聂蓉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以她爹的性子,会寻个夜晚,将她娘拿轿子抬到对方府门前吧,至于她娘是求死还是为了孩子苟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冯妈妈仍是不说话,她又问:你说,这世上的男人,是像侯爷这样的更多,还是像我爹这样的更多?
冯妈妈静默半天,这次却没有糊弄过去,而是认真回道:大约是老爷那样的更多。
这下轮到聂蓉不说话了,她低头将腿上的披风看了半晌,突然说:我之前觉得嫁给他是进了火坑,现在却觉得
嫁给这样的男子,应当称得上三生有幸吧,现在她相信了以往京中那些夸赞,严辞确实是京中贵女们梦中的夫婿。
冯妈妈看着她笑:姑娘现在是觉得侯爷好了?说着叹声道:像侯爷这样有胆魄的男子确实少有。
聂蓉低头缝衣服,隔了一会儿抬头道:妈妈,你们以后就像侯府人一样叫我夫人吧。
严辞在第二日太阳要落山时回来了,还是昨日白天的衣服,人还精神,但眼里却有红血丝。
聂蓉赶紧上前拉了他胳膊将他看了看,低声问:有没有什么事?
严辞笑了笑:我是文官,又不是去上阵杀敌了,能有什么事?
聂蓉稍稍松口气,却也知道他是有意轻描淡写,对上昌王那样身份的人,错一步便是大难临头,不是上阵杀敌,却同样凶险万分。
那现在要沐浴了去睡吗?她有些心疼地问。
严辞却摇摇头:睡什么,我还饿着。
聂蓉这才知道他还没吃饭,赶紧让人去厨房给他端饭菜来。
吃到一半,他却突然一顿,放下碗筷叫来了身旁亲卫,不知吩咐了几句什么,待亲卫领命离开,才又继续用饭。
取蓉在旁边看着,便知道他只是看上去轻松自如,其实哪怕是在吃饭时也在思虑中,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那样。
可他终究是要休息,待他吃完,她便给他拿好衣服让他去沐浴,又早早关上门窗,让他赶紧休息。
连日操劳,严辞的确困倦,躺下后不久就睡去,她在他床边守着,待天色见黑,也在他身侧躺下来。
她在家虽然能睡,却因为心中有事,极难睡着,睡着了也不安眠,此时他终于回来,心里稍作放松,很快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