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不好,连忙追上去要拦住他再好好说一说,结果他步子快,竟已经走远了,又正好有下人经过,她耽搁一下,就这么失去了机会。
冯妈妈自后边来,问她:夫人怎么了?
聂蓉回房去,向她解释:昨天我和侯爷说怀疑那事是表小姐在宋明钰耳边撺掇的,侯爷说他会查,可他现在看着是直接去表小姐那里,我怕
那女人的手段可不弱。很明显,冯妈妈也和她一样想起了之前陆绯嫣在严辞面前哭诉的情形,如果严辞去问,她哭着否认,严辞一个男人,看她委屈可怜的样子,又怎么狠得了心再问她?
这种事又拿不到证据,总不能把那宋明钰叫来家里问,是不是陆绯嫣和你说的这个那个?
冯妈妈想了又想,只好安慰她:侯爷不是常审问人办案子吗,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聂蓉撇撇嘴:那是他表妹,他怎么可能拿她当犯人审?
就怕这事反而弄巧成拙,最后没查出是不是陆绯嫣使的坏,却让她彻底恨上了这边,她又在府上管着事,还受老夫人疼爱,真要使手段下绊子,实在难招架得住。
严辞去找陆姨妈叙了叙话,不过一个时辰后,老夫人就让人来叫他。
他到慧音阁去,还在屋外就闻到了一股药味,问了周妈妈,才知道因为连日郁结难消,寝食难安,不得不服药来调养。
再见老夫人,不只如昨日一样怒火攻心,还多了些悲痛,正拿着手帕擦眼泪。
母亲。他见此情形,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老夫人哭道:感谢侯爷的大恩大德,叫你还愿意过来,我以为你就谁都不认了,就认你那个娇媚夫人呢!
严辞没和她辩驳这些,只是在堂下凳子上坐下,直接问:母亲是为何事?
老夫人厉声道:你要把她接回来,我奈何不了你,可你为什么连你姨妈和表妹都容不下,要赶她们走?你姨妈刚才来和我说要回太原去,还说嫣儿终究是外人,在侯府当家不太好,要将钥匙账薄都交过来,我找人一问就知道是你去过了,你说,你凭什么做得这么绝,干脆你把我也赶出去算了!
严辞平静回道:我的确去找姨妈说过话,只说有人托我打听嫣儿的婚事,是很好的人家,若她有意向,我可以代为回话。她是女中丈夫,谋略手段自是了得,但人太要强,唯恐在侯府走错了路。
老夫人一愣,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辞看着她:母亲也许不懂,但姨妈应该能猜到,而嫣儿心里是明白的。
我不懂什么,你别给我卖什么关子,今日你便说个明白!老夫人急道。
严辞问她:母亲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魏国公府和沈家议亲,突然就扯上了蓉蓉;外面对侯府议论纷纷,母亲心里本就窝着火,却正好在这时候听说蓉蓉哪一天带着包裹出去,又如何掉了发簪神色慌张回来;蓉蓉前脚回娘家探病,后脚就传她被休弃;更有最可疑的一点,沈知仪扮成药童进聂家,做得如此隐秘的事,为什么偏偏就被咱侯府的人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撞见了这样的事,竟然不说瞒着,也不说来告诉我,反而转头就告诉了您,换了母亲在某东家做事,遇见这样的事,会想也不想就来告诉家中老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