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邵大夫过来,把脉看过风寒,聂蓉正要问他关于怀孕的事,却听他问道:夫人可有吃些滋阴温补之药?
聂蓉回道:没有。随后马上问:怎么了大夫?
那邵大夫却连忙摇头:哦,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怕有药冲撞了。
聂蓉却觉得一个大夫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问,便索性说道:大夫,我成亲已有数月,为何迟迟不能有孕?
大夫这才说道:照说这也算正常,但夫人既问起,那我便替夫人看看。
说着,又细细问诊一番,然后才道:夫人血寒积结,经络凝坚,为宫寒之症,孕育之事怕是有些难。
听见这话,聂蓉愣住,久久没回过神,仿佛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
倒是守在旁边的冯妈妈反应快,急忙问道:有些难是什么意思?是说很难有孕还是只是比旁人稍难一点?服药调理呢?
邵大夫宽慰道:调理自然是好的,许多妇人都是成婚三年五载无所出,后面悉心调理后就有孕了,甚至有人连生三子。夫人年轻,又是侯府这般门弟,不缺药钱,自然是不用过于担心,服药调养个一两年,兴许就有了。
大夫后面的话似乎又明朗了许多,但聂蓉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她知道大夫给人看病都是往好了说,因为怕病人忧心病情,郁郁寡欢,反而受害,可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很难怀孕,还是调理后就好了,还是说不准,全看机缘
冯妈妈与她想的一样,又接着问:那调理之后,是一定会怀上么?
大夫笑道:生儿育女这事也看缘分,我也不是送子观音,没办法给保证,但早早调理肯定是好的,加上夫人年轻,倒不用太担心。说完就问道:那要给开些滋阴活血之药么?
聂蓉心中似压了块石头一样梗着,难受得喘不过气,原本并不严重的风寒好像一下子就病症侵袭,抽走了她的力气,她躺在床上,竟是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最后点点头,虚弱道:开吧。
大夫写了药方,冯妈妈送人离开,又给了大夫一粒碎银,交待道:夫人之事,还望大夫莫对旁人说,日后药吃完了,总还要找您来看的。
邵大夫接了银子,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医者之职,这些自是明白。说完拱了拱手,离开房间。
待冯妈妈回来,躺在床上的聂蓉已经红了眼睛,满面泪痕。
她立刻安慰道:夫人别瞎想,兴许是这大夫为骗钱瞎说呢?又兴许是他医术不精呢?倒是我们的错,不该叫他来,还是得在薛大夫那儿看看,夫人忘了,薛大夫是专治女科,对生育之事更是精通,怎么说也比这邵大夫更对症,她也会说得更明白一些,还是找她看过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