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绯嫣怔怔看着他,明白他果然是猜透了这里面的一切。
是她在邵大夫那里逼问出的聂蓉无法生育的事,她断定聂蓉再也做不成严辞的正室夫人了,所以才孤注一掷,放出了她与严辞情投意和的传言。
先前因为宋明钰,严辞的后院事本就为众人所知,所以这事传得很顺利,如此一来,最好的结果是严辞休了聂蓉娶她,最差的结果也是严辞娶她做平妻,她也算过严辞可能会知道真相,但却觉得就算他知道,也还是这样的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
她字字诚恳道:我的确用自己的声誉来赌了,那是因为我赌的是你,表哥,你是觉得我对你算计、骗你和姨母是不是?可我这样费尽心机,不就是因为放不下你么?这所有的所有,不就是因为我喜欢你?
严辞似乎没听到她一腔真情,回道:在我离京十日后,会有人带着我的信前往太原,信上写了,你留在侯府,生了许多事端,侯府实在无计可施,所以让你陆家祖父派人来京中接你们回去。你若不想陆家人收到这信,就在送信人到之前赶回太原,将信截住,要不然,便是陆家派人来接你了。
听到这话,陆绯嫣顿时面如土色,满脸惊惧。
若是陆家收到这封信,那她就是真的完了,连陆家这个退路也没了!
她祖父最重颜面,若是被严辞送这种信让他接人,定会震怒,到时将她打死都有可能!
她立刻哀求道:表哥,你说这是真的?为什么,这样陆家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就这么心狠
严辞听得厌烦了,朝外喊小陶,让他送陆绯嫣出去。
陆绯嫣掩面哭着跑出去,到海棠院外,想了想,又往慧音斋跑去,期望老夫人那里还有些转机。
两天后,严辞去岭南前夕,严皓从书院回来了,一回来就往行云阁跑去。
到时,严辞正让小陶收拾着东西,自己静坐在窗外品茶,若不是双目无神,一脸死人般的垂丧,还真让人以为他十分闲适淡然。
严皓匆匆进来,到他面前,看了看他,才问:哥,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严辞倒问他:什么事?
严皓站在他面前低头细看他神色,说道:书院里同窗说你把嫂嫂休了,要改娶陆表姐,又说你触怒圣颜,被贬去岭南了?
嗯。严辞淡声道。
严皓又是惊诧,又是疑惑,难以相信这事竟是真的,又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哥怎么还一副家里猫生了崽的样子,似乎毫不在意。